秦风昂昂下巴:“男人的事儿少打听。”他没给陆暄暄说话的机会,昂起下巴,态度倨傲:“借你眼睛用用。”
“嗯?”陆暄暄愣愣的望着秦风的侧颜。
“今夜的月亮圆不圆?星子多不多。”陆暄暄偏头去看,道:“月亮是弯弯的,像是人眯着眼睛在笑,星子虽然不多,但是很亮,一闪一闪的,像是人在眨眼睛。”
秦风唇角溢着笑意,眼中早已蒙上倦意,可他也不想走,如果可以,他想这么抱着她一辈子。
陆暄暄小声的宽慰秦风:“秦大哥,你别灰心,你这个癔症我去问过,大夫说只要别沾累,别操心,还是能治好的,你和二牛意思不一样.....”
秦风火气腾升,艰难的抿了抿唇,胸腔起伏明显加快了不少,他强压着心头火,一字一句告诉她:“陆暄暄,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拿我跟那个吃鼻屎的蠢货相提并论。”
陆暄暄紧张得连连点头:“好,好。”她低着脸,轻声道:“我记住了。以后不提就是。”
细细软软的声音,透着一抹无辜和惶恐,他心肠霎时软了,想急都急不起来,只能无奈叹了声气,抱着陆暄暄朝着屋子里走去了,温暖的室内扑面,秦风的酒气正浓,步子也有些凌乱,他把陆暄暄轻手轻脚的放在炕上,横身仰头躺倒在她的身畔,他闭着眼睛,舒适的呵出一口气来。
陆暄暄轻声问秦风:“秦大哥,今儿听老二说,你可能一直找我爹呢?”
“嗯。”秦风应了一声。
陆暄暄试探着问他:“你找他.....做什么?”
“没想好。”秦风懒洋洋的说了一句。
陆暄暄:“没想好什么?”
秦风面目沉下:“没想好,若是找到他之后是把他手筋脚筋挑了,还是直接挖个坑埋了。”
陆暄暄:“......”
秦风语气生硬:“你别跟我求情。他干了这种畜生的事,我肯定不会轻纵了他,他不拿你当闺女,你也不必拿他当爹了。”
陆暄暄:“我没想跟你求情。”她垂下眼,轻声道:“你是为我出气,我还不至于这么好赖不分。”
秦风默了一阵。半晌的静后,他倏然摊开了手掌,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狼牙吊坠:“狼牙吊坠你收好,不许弄丢了,要永远戴着它,明白么。”
他咬字不清不楚,醉醺醺的强调:“永永远远戴着。”
陆暄暄接过了狼牙吊坠,放在了掌心观瞧,吊坠之上用剔透的琥珀勾勒一道嵌边,上面是鎏金打造的链子,她将狼牙吊坠兀自戴上了,轻声应他:“知道了。”“暄暄。”他的声音很轻。
“嗯?”陆暄暄小声回他。
“你别怕我。”他说。
陆暄暄小声抱怨:“你别老凶我,我就不怕你。”
秦风:“......知道了。”
静了一阵,陆暄暄想起了秦风手臂上的伤口,取了金疮药和纱布来,在秦风身畔提醒他:“该换药了。”
秦风不动,呼吸发沉,似乎是睡着了。也是,喝了那么多的酒,走了这么远的路程,早就累了。
陆暄暄把靴子给秦风脱下,在他的头下垫了枕头。
陆暄暄没吵他,轻轻将秦风的束带解开,将他的袖子往上挽起,小心翼翼的替他换了药。又打了盆温水来,替他擦了擦手。
她怕秦风戴着面罩不舒服,自作主张的将他的面罩取下来,最先瞧了瞧秦风眼睛周围的红晕,少了太多,只眼尾处余着一抹粉红,陆暄暄用湿润的巾帕给他擦了一把脸,她这一擦,竟然发现秦风脸上的一块疤痕摇摇欲坠,她心里一紧,以为是弄伤了他,端起油灯细细凝视,越瞧越不对劲。
陆暄暄探究的捏住了那一条刀疤,用力一扯,竟撕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