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解?此时此刻?你是在开玩笑吧?”风铃儿的话语如同寒冰,让本就紧张的氛围更添几分凉意。
“那我们……把他们绑起来送到官府?”白钰袖轻声提议。
“噫,那种地方吓人的紧,我才不要去呢。”不提官府还好,一提官府风铃儿双腿抖似筛糠,“我怕我一到那儿就被逮起来咯。”
“我看啊,分明是某个小贼心中有鬼,要不怎么会害怕官府呢?”白钰袖掩面轻笑。
“那可不一定,官府的,没一个好东西,掉进那个大染缸能出淤泥而不染的又有几个?”风铃儿嘟囔着嘴,一脸的不乐意,“说不定前脚刚送到官府,后脚他们就被放出来了,依我看啊,还不如直接废掉他们的经脉,也可以防止他们继续作恶。”
白钰袖闻言,轻轻摇头,目光中透露出几分不忍:“铃儿,惩恶扬善,亦需留有余地。废人经脉,过于残忍,非真正解决问题之道。他们既已知错愿改,不如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”
“那可不成……糟糕!”风铃儿回头望去,脸色骤变。原来,那领头人忍着重伤,趁着两人交谈的功夫,将两匹马儿顺走,扬长而去。
“你看到了吧?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就算你放过他,他也会去残害更多的人,”风铃儿话音未落,便猛地一蹬足,身形如同离弦之箭,几个起落间已追向那领头人的方向。她边跑边喊:“钰袖,我去追回马匹,你看好这里!”
“我真的做错了吗?”白钰袖望着风铃儿远去的背影,心中泛起一丝涟漪,她轻叹一声,喃喃自语。
“可恶,跑得比兔子还快,马也没了……”风铃儿擦了擦头上渗出的汗珠。“钰袖,你要记住,江湖可不是几本话本就能说清楚的,尤其是宋襄之仁,那可是江湖上的大忌。”“对不起,铃儿……”白钰袖低声道歉,“是我太过天真,以为所有的恶都有转圜的余地。”
风铃儿闻言,神色稍缓,走回来轻轻拍了拍白钰袖的肩膀:“没事,江湖路远,互相扶持才是真。现在,我们得赶紧处理眼前的事,不能让这几个家伙再惹出什么乱子。”
“你们滚吧!”废掉了剩余人等的经脉之后,风铃儿厉声喝道。
“多谢二位饶命。”剩余人等或趴或躺,痛苦呻吟,却无人敢再有半句怨言,纷纷磕头如捣蒜,连连称谢,随后屁滚尿流的落荒而逃。
“这下咱们该怎么上路呢……”风铃儿犯起了难来。
“铃儿,你看。”风铃儿顺着白钰袖指去的方向,定睛一瞧,原来是车夫,驾着一辆满载货物的太平车,慢悠悠的往二人方向走来。
“有了!”风铃儿眼中闪过一丝亮光,“我们可以上前询问,或许能搭上顺风车。”
白钰袖微微一笑,点头同意。两人快步走向前去,待车夫靠近时,风铃儿礼貌地打招呼:“这位大叔,劳烦问一下,您这是往哪个方向去啊?”
车夫停下脚步,擦了擦额头的汗珠:“二位是要去城里吗?我正好要进城送货,要是不嫌弃的话,可以捎你们一程。”
“那真是太好了!”风铃儿喜出望外,转头看向白钰袖,见她也轻轻颔首,便连忙向车夫道谢,“多谢大叔,我们正是要去城里,喏,也不麻烦你,这些散碎银子全当谢礼啦。”
车夫笑眯眯的接过银子,上下打量着风铃儿,“小子,可要照顾好你家大小姐啊。”
“我?我可不是……”风铃儿嘟囔了几句。
“哈哈哈哈,我给这里多垫一些茅草,防止路上颠簸。”车夫没有接过话茬,反而爽朗地大笑起来,随即动作麻利地在她们座位周围堆放了一些干茅草,以增加舒适度。“这样一来,你这两个小家伙就能坐得更安稳些。咱们这路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,可别让这一路的颠簸扰了心情。”
就这样,风铃儿和白钰袖坐上了太平车,踏上了传奇的开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