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庆公主怔住了。
林宝月朝她笑了笑,眼神儿掠过众人。
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男人驯化女人,而是女人也在不自觉地驯化自己。
围着她的这些皇家公主,好几人的眼中都有藏得并不好的鄙薄。
她们觉得她一介农人,好不容易借着一点玄乎手段和救了皇孙的功劳,一步登天得了公主身份,却自甘下贱,与那些贱民小吏厮混,抛头露面,将来哪还能找着好亲事?
找不到好亲事,是她们心中深深认可的最糟糕命运,却没人发现这中间赤裸裸的依附关系。
她们内心高高在上,看不起她,嘲笑她,却又不得不捧着她。
却不去深思她们为何要捧着她,也不去想想,若她真的走了她们心中“正确”的道路,成为一个循规蹈矩的民间公主,她们还需不需要捧着她的问题。
哪怕安庆公主,她也只是因为她救了皇后,心中感激她,才想护着她,教她、帮她,可这也证明了,她的观念跟她们是一样的。
哪怕是在现代,她那个便宜婶婶,思想也被裹挟,天天张口闭口说男人才适合理科,女人只能学文科,然后她就问她,科举是文科是理科?
科举男人考了几千年,到了现代社会,却有无数人深深相信,男人适合理科,女人只能学文科。
真是值得人大笑三声。
现代尚且如此,何况如今,所以,林宝月说过便算了,并没打算多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