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声戛然而止,剧烈的疼痛让他张大了嘴,呼吸急促起来。
赵观云握着长刀压在闫水山那道刀口上,手上用力,一寸一寸地压下去。
闫水山疼得身子倒地,冷汗直流,他大叫:“停下……停下……”
赵观云继续压着长刀,冷淡地说:“严老大会狗叫吗?”
闫水山生的高大壮硕,武功平平,仗着有个好父亲,掌管这座矿场,喜欢以虐打这里的奴隶为乐。赵观云刚被送进来的那两年,闫水山像是得到了一个好玩具,常常命人折磨他,多数时候自己都会亲自动手。
那时候,赵观云常常被打个半死,却又不让他真的死,手脚断了便被医师接上。
若是伤到肺腑,便换个不挨打的折磨法子,多是谩骂侮辱人的法子,让人养养伤。
或者关禁闭,把人饿个几天,再送上馊了的食水,让他像狗一样趴着吃完。
这样的情形,一次又一次,闫水山玩得乐此不疲。
他的脊骨越是硬,越是想让人给他一节一节打的弯下去。
此刻,两人身份对调,闫水山成了被打的那个人,他全身都疼的要死,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疼痛。
好像是身上的肉要被从骨上剔掉,呼吸都变得艰难,四肢百骸处传来的痛让他连话都要说不出来。
闫水山努力去看赵观云,想从他脸上和眼睛里看见什么,他其实也分不清楚。
只见对方神色平静,眼里似乎没有一点点仇恨,只是他压在长刀上的力越来越大,显示出一丝不耐烦。
“我会……我会……”闫水山再也受不了,求饶道:“汪……汪……汪汪……汪汪汪……”
他语气里带着屈辱,带着不甘,带着他迟早还会叫对方后悔这样对他。
赵观云语气冷漠:“叫大声点。”
闫水山的双眼被汗水泪水糊住了,盐碱让他眼睛刺痛,他抬头揉眼,大声痛呼:“汪汪汪!”
赵观云压迫着刀柄,说:“继续。”
闫水山疼的瞳孔颤抖,他恨不得立时死了,可心有不甘又怕死。
他张嘴就要继续大叫,却被一道疼痛袭来,张大了嘴却没喊出声来。
赵观云又用了一分力,闫水山那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。赵观云控制着方向和力道,不至于动到他的大动脉,叫人立时死了。
“你不是常说,若是学不会狗叫,留着舌头无用不如减掉。怎么,今日不想要舌头了?”
闫水山听得害怕起来,不住地摇头,整张脸狰狞着却带着求饶。
他知道赵观云说到做到,用尽了全力大声地开口,一声比一声高昂,近乎歇斯底里的呐喊。
因为用力,脖颈和额头处的青筋鼓起,眼睛充血,要多难看有多难看。
“我是狗,汪汪汪!汪汪汪!我是狗,汪汪汪!汪汪汪!”
赵观云似是听得满意,抬起了那把长刀,就在闫水山心中放松的那一刹那,一阵剧痛打断了他的狗叫,变成了哀嚎。
赵观云举起那把沾血的长刀,砍在了闫水山的右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