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晚缓缓步入秀女们休憩的幽静院落,步伐虽显轻盈,但眉宇间仍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。兰儿紧随其后,手中紧握着为木晚临时包扎的布条,心中充满了焦急与不安,她知道木晚的身体特殊,一旦受伤便难以迅速止血,这让她更加担心小姐的安危。
经过一番紧张而周折的处理,兰儿终于松了一口气。她小心翼翼地查看木晚指尖的布条,只见原本不断渗出的血迹已经渐渐凝固,布条表面也变得干燥起来。这一刻,兰儿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。
松下一口气后,她即刻动身离开了亭子,开始向宫女们打听到了太医院的方向,心急如焚地赶往那里,希望能为木晚求得更好的伤药。
太医院内,药香弥漫,却也夹杂着几分人世的冷暖。兰儿礼貌地向一位太医说明了来意,提及木晚乃是尚书府的小姐,因故受伤需药。不料,那太医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,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:“哦?尚书府的小姐?不是说这次是为太子选妃吗?怎的贵女们一个个都挂彩了,倒像是来参加比武大会一般。”
兰儿闻言,心中五味杂陈,却也只能强忍不快,继续恳求。然而,那太医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,随手从药柜中取出一瓶不起眼的药瓶,扔给了兰儿。那药粉色泽黯淡,几乎闻不到任何药香,显然并非上等之物。
兰儿无奈,只能收下药瓶,她得尽快给她家小姐上药。她转身离开太医院,步伐沉重,心中满是对这不公待遇的愤慨。回到院落的门口,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——苏知雪带着她的丫鬟冰儿,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,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复杂。
苏知雪见兰儿归来,并未立即上前,而是从袖中取出一瓶精致的瓷瓶,轻轻递给兰儿,低声道:“这是我亲自去太医院求来的药,对伤口愈合极有好处,请务必让木小姐用上。”
兰儿一愣,随即感激地接过瓷瓶,目光中满是惊讶与感激。她抬头望向苏知雪,只见对方微微一笑,那笑容中既有温柔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。苏知雪没有多言,只是轻轻拍了拍兰儿的肩膀,示意她照顾好木晚,随后便拉着冰儿,匆匆离开了院落,仿佛害怕打扰到这份宁静。
兰儿轻步至木晚身旁,手中稳稳地捧着两瓶药。木晚见状,目光微转,落在了那两瓶药上,轻声问道:“怎么有两瓶?”她的声音虽轻,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好奇。
兰儿连忙解释道:“小姐,这一瓶是奴婢费了好一番周折,才从太医院求来的。而那另一瓶,则是国公府三小姐苏知雪亲自前往太医院,特意为小姐求来的。”兰儿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苏知雪行为的感激。
木晚闻言,轻叹一声,缓缓打开了两瓶药。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从其中一瓶中溢出,而另一瓶则显得更为浓郁,显然品质更佳。她轻轻摇了摇头,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与无奈:“皇宫可真是个拜高踩低的地方。”
兰儿见状,心中五味杂陈,她担忧地看着木晚,试探性地问道:“小姐,那要不要用苏家小姐的这一瓶?毕竟,这药看起来要好上许多。”
木晚拒绝:“不必了,兰儿。她的人情我欠了还不了。与她交好,对我来说,并无任何益处。”
兰儿闻言,没明白她家小姐的深意,“小姐,这不就是一瓶药吗…”
木晚轻轻摇了摇头,目光坚定而决绝,将手中的药瓶在手中转了转,递给了兰儿。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收起来吧,等下就还给人家。”
兰儿接过药瓶,心中虽有不舍,但还是轻轻点头,将药瓶妥善收好。
一炷香前,阳光温柔地洒在秀女休憩的院落之中,为这静谧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纱。楚尧泽步伐稳健地穿过曲折的小径,不经意间,他的目光被亭中一抹孤独的身影所吸引——那是木晚,独自坐在亭中,背影显得格外落寞。
楚尧泽停下脚步,目光在木晚身上停留了片刻。然而,他终究没有迈出那一步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眼神复杂难辨。“殿下,要不要去慰问一下木小姐?”玄雷低声询问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。他深知自家殿下的心思,却也难以理解木晚此刻的行为。
楚尧泽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那笑容中既有自嘲也有对木晚的复杂情感。“自作自受,有什么好问的。”他的话语简短而决绝,仿佛是在告诫自己,也是在回应玄雷的询问。随即,他转身快步前行,将那份未了的情愫与亭中的身影一同留在了原地。
玄雷望着楚尧泽离去的背影,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。他深知自家殿下的骄傲与自尊,更明白木家二小姐此番举动在旁人看来确实有些不同寻常。难道,木小姐真的无意于太子妃之位?那么,他家殿下这番单相思,岂不是要无疾而终?不过,他家殿下那么骄傲的人应该很快就会不喜欢木小姐了吧。可惜了,若是木小姐和他家太子殿下站在一起,那得多赏心悦目呀…但很快,他这个想法就被他家高贵的殿下打脸了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