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陆弃还是没有等到过年。
过了腊八,贺长楷终于派人来送信了。
陆弃看完信,神色十分沉重。与其说是传递消息,不如说是一封托孤信。
贺长瑞手中握着前镇南王的一支精锐骑兵,占了五六座城池,气势如虹,贺长楷不敌,眼下形势不容乐观。
他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了。
信中还说,贺长楷向皇上求救,结果被拒绝。
贺长瑞已经明确表示,只争王位,但仍忠于朝廷,皇上才懒得管。
苏清欢这才知道,原来这个朝代的藩王可以有私兵,每个藩王都相当于土皇帝,土皇帝的儿子们如何争斗,只要不威胁朝廷,朝廷不会管。
尽管她极力阻止,陆弃还是把信给世子看了。
世子短暂慌乱无措之后,仰头问陆弃:“表舅,你要去帮父王吗?”
见陆弃点头,他恳求地道:“你带我去吧,倘若真到了家毁人亡的地步,我也不会独活。”
苏清欢一巴掌拍在他头上:“胡说八道!无谓的牺牲,有什么意义!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,哪里都不许去。”
“不,我要去。”世子喊道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咬牙不肯落泪。
苏清欢要继续说话,陆弃道:“你出去,我跟他说。”
也不知道他如何和世子谈的,后来世子就不再嚷着要走。
陆弃腿没有完全好,长时间骑马是不行的,苏清欢决定去买辆马车,来送信的人被留下,倒是现成的车夫。
五十两银子的马车,宽敞而结实,只是坐在上面的时候,实在太过颠簸。苏清欢试探着跟刘成提:“姐夫,你看能不能在马车上加点东西,让它不那么颠簸?”
刘成觉得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