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孙寡妇。”陆弃道,“仔细沉。”
苏清欢道:“这是上次我给她送了两块颜色深的布料,她谢我呢!孙婶子就是不肯占人便宜。晚上我用盐水浸上,过几日就有流油的咸鸭蛋吃了;鹅蛋留着端午煮了放在蛋兜里分给孩子们。”陆弃无可无不可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洗手换衣裳去,”苏清欢对陆弃道,又扭头笑嘻嘻地看着白苏白芷,指着她们手里的艾草和菖蒲道,“这个活计交给你们最好,都放到门挡上,我够不着。”
两人忙去了。
吃饭的时候,两人十分拘谨,苏清欢只能把饭菜都分了一份让两人回屋吃。
陆弃觉得洗碗收拾的事情可以交给她们,苏清欢一边洗碗一边叹气:“她们从前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,倒是也想帮忙,可是我心疼我的碗。”
“打破了碗只管责罚,几次就好了,你也不是生来就会,更不是要伺候着她们的。”
“鹤鸣,你把她们送走吧。我不自在,她们也不自在,她们勤学苦练这么多年,不是为了来给我洗碗的。”
人人都有追求,她怎么忍心虚耗别人?
陆弃斥道:“下次再遇到程家的人,她们若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你,甚至再处置你一次,你当如何?我又该怎么办?你还想开药铺,在药铺我还能帮你撑着,若是出诊呢?尤其是到别人后院,我能时时跟着你吗?也别妇人之仁,想把她们两个放回去;她们两个回去,死路一条!”
苏清欢蹙眉道:“人是你要来的,送回去的时候写封信说明白,她们没什么过错就是。”
“大长公主府的武婢,离了府,就没有回头路。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,凭什么个个价值千金,人人追捧?”
苏清欢心中的白苏、白芷立刻变成了金光灿灿的小金人。
陆弃继续道:“而且要她们两个的不是旁人,是大长公主最喜欢的嫡孙裴璟,那是个不讲道理的小霸王。他送出来的东西,如果退回去了,他会觉得颜面尽损,定然还要去闹大长公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