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宣留着她屋里的摆设,恶心谁呢?
他的女人的闺房,怎么会留着让别的男人睹物思人?
王夫人催产的速度比苏清欢想象得快许多,她去的时候,死胎已经被处理了,院子中的一众下人敛声屏气,显然都害怕这时候撞到枪口。
王夫人状态癫狂,两只眼睛红得慑人,挥舞着手臂大骂道:“你们这些骗子,都是骗子!我的孩子好好的,你们把他藏到哪里去了!”
老祖宗已经没什么精神,坐在椅子上不住地摇头,形容憔悴,苍老了许多,口中道:“已经成型了的男孩啊!我的曾孙啊!”
苏清欢忍不住想,便是王夫人在家中地位如何尊崇,老祖宗依然心疼曾孙,却不见得如何心疼她,而且没人认为这不对;而在现代,如果有这种行为,会被喷的体无完肤。
这个世界的三观,有时候就是这么感人。
“老祖宗。”苏清欢进来,略欠了欠身。
老祖宗看了她一眼。
虽然是后半夜,苏清欢眼中却没什么睡意,脸色粉扑扑的,眉眼娇媚,就连说话声音,清冷中都隐有媚态。
她见到这样的情形,该是很高兴了。老祖宗心里不悦。
未免太睚眦必报,甚至心思恶毒了——这是她心中所想,而苏清欢从她打量自己的眼神中,多多少少也读出了她的心思。
除了心凉,还能有什么?苏清欢想冷笑,想骂人,想问问她,若是易位处之,她能不能比自己宽容!
但是她却一个字都没说,拎着药箱,笔直地站在那里,不慌不忙,淡定从容。
“去给夫人看看。”老祖宗不再客气,直接吩咐,“替夫人开药调养,别误了以后。”
苏清欢一动不动,朱唇轻启:“老祖宗,这药我开不了。以后的事情,谁都没法保证。”
她大概真能干出来给王夫人下药,让她不孕不育的事情;感谢有人,已经替她动手,使她乐见其成又不必脏了自己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