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思索片刻,摸摸世子的头道:“你想得没错,确实是一石二鸟之计;但是你娘也没错,她是耻于利用感情。即使对方已经背叛,她也不会反复提及自己被辜负,更不会大肆宣扬。”
高贵的感情,大抵如此。
苏清欢曾经与他说过,不管怎么说,曾经喜欢过,不问对错,再提起也不必咬牙切齿。那才是真正的放下。
陆弃吃醋,但是更明白,她拿得起,放得下;说得出,做得到。
程宣永远地出局了。
他若是再拿他说事,就是自己的愚蠢了。
所以陆弃叮嘱世子道:“不要问你娘,我也只当不知道。将来你会明白,至亲至疏夫妻,最亲近的人,你要信赖她,否则日渐隔阂,会成为最生疏的人。”
世子懵懵懂懂地点点头。
第二天凌晨,苏清欢早早起床准备早餐,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,陆弃的外裳也不见了,竟是出门去了。
她正狐疑间,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,很快,陆弃风尘仆仆地进来。
苏清欢看着他握着剑,先闻到了血腥气,忍不住趴在炕边上下打量他。
待到看清他长衫下面沾染了血迹,她大惊道:“这是怎么了?哪里受伤了?你遇到仇家了?身后有人吗?需要的话你赶紧躲起来,我来应付!”
陆弃心里顿时又暖又软,朝她笑笑,没有说话。
“你倒是快说啊!”苏清欢已经赤脚跳下炕来,又急又怒地道。
陆弃把剑扔到一旁,伸手抱起她来,把她放到炕边坐下,这才道:“不是我的血。”
“那是谁的?”苏清欢略松了口气,“你还有没有危险?”
陆弃一只手搂着她,另一只手把脏掉的外袍脱下扔到地上,轻笑一声道:“去阉了一只眼睛乱瞟的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