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呦呦,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,又不知从何说起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也许是我懦弱,我总怕你对我心生嫌弃,幼稚地想把过去的不好都掩盖住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苏清欢道,“我会忍不住想,为什么不先认识你,为什么要跟程宣有过纠缠。我不害怕自己为千夫所指,因为我喜欢得坦坦荡荡,我也承担得起后果;可是,一想到将来你们同朝为官,有人利用我和他的过去攻讦你,我就很难受……”
“傻瓜!”陆弃摸摸她的头,“日后我就是你的脸面,没人敢撕。我想跟你说的是,当年屠城之事……”苏清欢看他神色苦涩,咬咬嘴唇:“我信你当年定然是有缘故的!”
陆弃为人清冷,在对上王恺之流,手段也可谓毒辣,可是他不是个是非不分,暴虐恣睢之人。
他曾数次跟自己感慨,村里不少人家生活困苦,哀民生多艰;他只恨自己是武将,说若有起复之日,定要关心民生……也许亲人缘浅,但是他对百姓是真心爱护,他是想站在更高的位置为他们谋福祉。
“这么相信我?”陆弃的笑意从眼底溢出。
“信,信我自己的眼光!”苏清欢笃定地道。
“也是,”陆弃笑笑,缓解了这略显正经的气氛,“毕竟瞎过,现在治好,眼睛更亮了。”
卧槽!以前怎么没发现,你这么毒!
苏清欢狠狠在他腰间拧了一把。
“好了好了,逗你玩的。”陆弃道,“你信我,我高兴。”
哪怕千万人指责,我也能横眉冷对;只是如果那怀疑来自于你,我怕我会想与世界同归于尽。
“当年,我接到圣旨,”陆弃讲述起让他遭受了无数诟病的旧事,“皇上令我带兵北上,援助凉州守将柯日新。柯将军是一员老将,祖孙三代都守在凉州……我到的时候已经晚了,图勒人攻占了凉州,柯家上下九十八口人,无论男女老幼,都被赤条条挂在城门,死不瞑目!柯家所有女眷,包括几岁稚童,都被图勒人践踏至死……图勒人占据凉州半月,凉州十岁以上女子,几乎没人能够免于被侵害。呦呦,图勒人是我见过最残暴,也最不该存在的种族!”
“所以,你带兵日夜奔袭,直捣图勒人的老巢,然后……下令屠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