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又是你!”白芷打着灯笼开门,看见洗砚,不悦地道,“这会儿你们家就是有人要病死了,说破天,也没用。我们被狗咬过一次,还不长记性吗?”
“谁呀?”苏清欢没听清楚她噼里啪啦鞭炮似的一串话,扶了扶鬓发,走出来道。
然后,她看到月光下长身玉立的程宣,愣了下,瞬时冷若冰霜。
“呦呦,”程宣终于又看到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,心中万千感慨,到嘴边只剩下一句,“好久不见。”
苏清欢深吸一口气,冷声道:“程大人夤夜来访,我相公不在家,没法招待;而且家里简陋,也不敢辱没您。”
说着,她就要关门。
程宣快步上前,用手抵住门,“呦呦,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“你可以说,”苏清欢冷笑,“但是我也可以不听。程大人,我不再是你程家婢女了。”
“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婢女!”程宣痛心疾首,“我告假回乡,辛苦奔波,就是为了来见你!你为什么如此绝情?当初的事情,我绝不知情!发卖你,那是在挖我的心肝!”
“程宣,”苏清欢看着他,“我本以为和你早已无话可说,可是你如此信口开河,我今日就跟你一件一件说清楚!我不曾亏欠过你;而你欠我的,我也不要了,只求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。我相公爱重我,接纳我的过去,但是并不意味着会放纵我与你牵扯不清。”
十九的月亮,依然明亮,银芒遍地,程宣站在那里,天人之姿,望向苏清欢的眼神,有深情,有伤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