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身体幼年亏空,现在又营养不良,实在太过苛待自己。司徒大人若是想和她白首偕老,就多心疼心疼她,让她吃些好的。”
从前是他忽略了她,以为把俸禄都交给她,她就可以过得舒服些。没想到这个傻子,按照母亲的吩咐,把绝大部分俸禄都捎回老家。
这也就算了,可是有些银子,是从她嘴里省出来的,司徒清正不能忍。
那个苏清欢,到底是什么人?他不由想起京中最近流行起来的江南瘦马。
据说,那些女子从小受调教,妍丽娇柔,温顺小意;琴棋书画,女红厨艺无一不通,但是身价要上千两银子起步。
从前初初听说瘦马存在的时候,司徒清正是愤怒的;但是现在他却有些理解,真的未必是有钱人奢侈攀比,而是确实值这个钱。
苏清欢,大概是其中翘楚了吧。
通房侍妾、瘦马乐姬之类,司徒清正嗤之以鼻;苏清欢却有些例外,最起码在他看来,她把他的夫人哄得很开心。但是司徒夫人一幅崇拜到恨不得五体投地的样子,开口闭口都是她,他就有些忍受不。
从前她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,几乎不敢说话;现在活泼了些,司徒清正很高兴,但是如果她的话题不总围绕苏清欢,他就更高兴了。
只恨家中贫寒,否则买个瘦马回家哄着夫人玩,也是不错的。
被当成瘦马的苏清欢对他的想法浑然不知,每日在马车中带着几个孩子欢声笑语地闹腾,打发漫长无聊的旅途。
路上遇到了很多进京赶考的举子,苏清欢觉得奇怪:“锦奴,春闱还早,为什么他们现在就进京?”
“冬天赶路严寒,容易出意外,”世子道,“现在赶路季节正好。而且提前进京,可以与各地的举子交流,拜访京中大儒,是以各地举子,很多都提前半年进京,进京的举子也叫做公车。”
苏清欢恍然大悟。她觉得自己能搞清楚秋闱春闱已经不错了,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学问。
从前只记得公车上书,不知道公车指代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