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苏清欢霎时紧张起来,“是不是今日在外面磕到碰到了?还是骑马摔了?”
世子摇摇头:“是被夫子罚跪了。”苏清欢半跪在地上,挽起他的裤脚,果然见两个膝盖都青肿一片。
“为什么要体罚?”她怒了,“自己教不好弟子,只会体罚,算什么夫子!”
“我故意的。我在夫子讲书的时候捣乱,夫子就生气了。”
苏清欢立刻想明白缘由,泪都快掉下来:“锦奴,这个劳什子的世子,咱们不做也罢!”
“不,”世子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,轻描淡写地道,“习惯了就好了。娘,您跟我说过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为难之处。与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孩子比,我生活在蜜罐中一般。而且,天下间有那么多穷困潦倒的人,在更高的位置,才能为他们谋福祉,与这些相比,高处不胜寒不过是矫情而已。”
苏清欢望着眼前懂事得让人心疼的世子,郑重道:“娘信将来你一定会像你父王和表舅一样,成为朝廷的中流砥柱,造福百姓。”
也许这些话听起来大而空,但是她却深信,世子说得出,做得到。
她先拧了毛巾替他热敷,又拿来药膏,小心翼翼替他抹在膝盖上揉开来。
世子低头看着她乌黑的发顶,嘴角露出笑意。
时间退回到苏清欢刚刚离开张府时。
梁永看着张阁老铁青的脸色,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。他叫来心腹,吩咐他去防止事态扩大,止住流言;又斥责呆呆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侍卫:“蠢材,还不把这些都收拾了!”
他指的是地上白玉簪的碎片。
侍卫忙称是,匆匆进去找扫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