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说,”她顿了顿,“不说旧仇,你现在沦落至此,难道不是王佩一手所为?我离开程家已久,还要做你的挡箭牌?你是自欺还是欺人?别一口一个夫人,一口一个大人,你的夫人让你做私窠,你的大人暗中默许甚至明着赞成,他们知道你提他们,怕是都嫌脏。若是恨我能让你在这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好过些,那就恨吧,我并不少块肉。”
画屏被她不歇气的一串话骂得哑口无言,面色涨得紫红,胸前剧烈起伏,扬起手来就要打她。
白苏冷笑一声,抓住她的手腕,轻轻一甩就把她摔倒地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:“脑子不好用,凭着这幅皮囊还能活下去。但你再敢出言不逊,我就毁了你的这张脸!别以为姑娘仁慈不跟你计较就有恃无恐,我可不是什么好性子。”
白芷接口道:“留着力气跟你那个窝里横的娘斗吧。”
她轻蔑地指了指瑟瑟站在门前,随时都想关门的岳嬷嬷,“这世上,有许多种苦,但是最苦的肯定不是现在。你在王佩那里受了气,我劝你有血性还是找她报仇;如果想找软柿子捏,那最好擦亮眼睛。有些人,你惹不起。”
画屏捂着脸呜呜地哭:“我已经没有活路了……”
“走吧。”苏清欢淡淡道。
她们主仆三人找人问路,终于找到了庆余堂。
苏清欢努力不去想刚才恶心自己的插曲,拿出自己列的药单子,一项一项对着药。
“姑娘,您也是行家?”庆余堂的严掌柜的听说来了个大客户,亲自出来迎接,见苏清欢正拿着青龙衣对着光查验便笑着道。
“不敢不敢,”苏清欢笑意吟吟,“略通皮毛而已。这青龙衣,乃是黑眉锦蛇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