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言差矣。”神无心摇了摇头:“血煞修罗一出生便具有两种天赋神技,一个是杀伐神技,一个是治愈神技。”
“于她而言,善恶一念之间,恶则屠戮天下,善能普渡众生。”
说完,她微微一叹:“可惜了,这么好的天赋,如果她是试炼者,我都想收她为徒了。”顾君临喃喃:“既然她有两面性,为什么要一棍子打死?教育好她,让她向善,不就行了吗?”
“别想这些了,我们走吧,快下雨了。“神无心扯过他的手臂:“神山的事,我们管不着。”
天空忽然暗了下来,倾盆大雨,转瞬而至。
围观的人群,消失不见。
场上就剩一个白发少女,孤零零的,被雨淋着。
手腕处,鲜血连同雨水一起流了下来,她的手,早已被绳子磨出了伤口。
雨水冻湿了她破旧的棉袄,此地温度极低,不远处就是常年飘雪的大山,她被冻得瑟瑟发抖,不停打颤。
回去的路上,顾君临忍不住回首了几次。
最后,他怀着沉重复杂的心,回到了马车上。
神无心跟着他一起上了车,见他不对劲的状态,不由轻声安慰道:
“她只是天虚界法则之力,构造出的一段虚拟影像,你不必太过在意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顾君临回了一句,躺在了软垫上,转过身,背对神无心。
夜半。
顾君临一直没睡着,辗转反侧的他,下了马车,准备出来透一口气。
外面很冷,中了软骨散的他,不禁打了一个寒颤。
他交叉双臂,将掌心放到腋下暖和。
“真冷啊。”顾君临哈出一口白雾,脑海中,浮出了白日里雪发少女的身影,淋了雨的她,应该更冷吧?她能挺得过今晚吗?
冻死,应该比烧死,要少些痛苦吧?
可是,她又做错了什么,为什么就非得死?
不知不觉间,顾君临来到了审判之地。
神山之人,似是觉得没人敢和神山作对,没留下一个人看守,全都休息去了,除了被吊住的少女,这里空无一人。
顾君临来到她正下方,这里离大雪山较近,温度更低,晚上已经低于了零度,地上的雨水,都结成了冰块。
“你不要乱来,天虚界内,神山代表的是至高,是天道,即便集结三大皇朝之力,也不是它的一合之敌。”说话的是神无心。
心系顾君临的她,在顾君临下车时,就已察觉到动静,怕体弱的顾君临,出现什么意外,一直悄悄的跟着。
直到此刻,怕他出手放下少女,得罪神山之人,神无心才没忍住出声提醒。
顾君临抬起的手臂一滞,缓缓放了下了,轻声道:“无心姐,她……这是死了吗?”
“放心,这点冻伤,有着治疗神技的她,还死不了。”
神无心来到他身后,一只手摁在他肩上,语重心长的告诫:
“这是天意,天要她死,她不得不死,你不要逆天而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