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,周总也很好奇。
魏文隽这会儿显得格外冷静,这才有几分鬼家继承人的气质。
他说:“墙上照片。”
周总顺势扫去。
他的老同学是个很看重家庭的人,否则父母去世也不会对他打击那么大。他在墙上挂了很多和父母的合影,再往后就是和妻子的合影,再再往后照片里变成了一家三口。
照片里的婴儿一点点长大,变成蹒跚学步的模样,再变成一岁时穿着裙子依偎在妈妈脚边玩辫子的模样……到最后一张合影里,男人的眼底都还是有光的。
显然组建家庭,有了女儿,让他从失去父母的痛苦中走出来了一点。
再对比男人现在的模样。
那简直天差地别。
“呃,魏先生为什么没有猜测是他的妻子病了?我没有别的意思,就只是好奇。”周总举起双手说。
然后被自己的大学同学瞪了一眼,不过男人倒没再发火了。
魏文隽说:“那女儿应该在家,由他照顾。甚至……你今天过来,应该找不到他人。他得去照顾他的妻子。”
“啊,对!对!没错!”周总拍了下额头,这才又看向同学,“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儿?跟我们老同学也不说!”
“就是不想被人议论……”男人无奈地说,“是β-地中海贫血。婴儿时期发病,刚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,后来靠输血维持。都说是富贵病,我们也有钱去换血。但到最近开始出现铁过载和器官损伤,我想移植我的骨髓给她。”
“所以我不能卖掉股权。如果术中我出现意外身亡,又或者术后我出现了不良反应。那股权就是她们以后赖以生存的资本。卖掉换的钱有什么用?如果被人盯上,直接一笔吃掉,对她们来说那就是绝路了!”男人说。
周总咋舌道:“兄弟你是真相信我公司不会倒啊。”
“你是有抱负志向的,总能做出成绩的。”
魏文隽此时插声:“考虑过去澳洲治疗吗?”
“澳洲?”
“我记得前两年他们的Zynteglo基因疗法就快成功了。我不太关注这个,你可以自己检索一下,或者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。”
男人低头沉思起来。
“犹豫什么?直接带你妻女过去。”
“我们家本来也只是小康水平,毕业那年和周强一块儿投资对了行业,才攒到今天这点家业。去澳洲旅游的费用对我来说很简单,但长住治病,不止是各种支出费用的问题,主要还是在当地没有认识的人,就算被骗了也无处伸冤。我经得起折腾,我女儿不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