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岁正好闲来无事,就把她和萧鹤川换下来的脏衣裳给洗了,原先都是萧母洗,现在不是她来了,这点事就归她干了。
萧鹤川也没去找大壮玩,村子里的小孩子都要到下午才有空,上午都得去村里的老秀才那里学认字呢。
老秀才收的束修都是粮食,他一个孤家寡人的,只能靠这些束修维持温饱,加上官府每个月发放的钱和粮。
大庆重文,秀才可免赋税,家里还能免徭役,以及朝廷发起的兴建,也会因为自家出了个秀才,可以少两个名额,而且秀才见了县令不必下跪,每个月还有三十文的补贴和一斗米。
秀才到哪里都受人尊敬,生活压力小是一回事,体面也是一回事,这也就是为什么姜巧巧挤破脑袋都想嫁给秀才的原因。
萧母和萧兰兰特意赶在中午前回来,想着把午饭做了,但没有想到回到家的时候,家里的院子已经升起了炊烟。
姜岁和萧鹤川在厨房忙活,姜岁在熬南瓜粥,萧鹤川则是帮着看火,听话的很。
萧母进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,心里十分纳闷:
“咋地,陈金花没留你们吃个午饭再走?”她心想,这陈金花就是再不会做人,也不该这么不会做人吧?表面功夫都不搞一下的?也不怕村里人说闲话。
“没有,我们去打了个转身就回来了,而且我也不想留下来吃饭,无所谓。”姜岁面容平静的回答道。
她确实无所谓,她也不稀罕。
话虽如此,可是萧母心里头也是不舒服的很,为儿媳妇抱不平。
“真是个铁石心肠的玩意,你好歹在她们家也十几年,真就一点感情都没有?我如今倒是心疼我的那些肉和糖了,尽数喂了小人,只是委屈你了岁丫头。”
“娘,我不委屈,您已经让我很体面了。”姜岁不是那种不懂好赖的人,她虽然有点利己主义,可她并不是没有良心。
反倒是萧鹤川,一上午了,还在那不高兴呢,就因为姜家母女对他媳妇甩脸色,还说话埋汰他,尽管他不太听得懂什么叫鸟啊凤凰的是什么意思,可他能从姜巧巧的语气里分辨出来好赖。
“娘,我以后再也不去陈寡妇家里了,她们都是坏人,让我媳妇不高兴了,我媳妇不高兴我就讨厌她们。”
萧鹤川拿个铁钳嘟着个嘴,烦躁的戳着地。
这倒是给萧母整笑了,他这儿子啊,不管变成什么样,心都是好的。
“好好好,以后不让你去了还不成,你今个倒是懂事,还知道帮着看火呢,一会儿奖励你喝糖水。”
对于乡下人来说,糖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,和精白面一个价,寻常人家备着都是舍不得吃的,也就是农忙季才舍得拿出来兑水喝,因为喝了有精神气。
这不,拿给姜家的回门礼,萧母留了点糖,想着家里还有孕妇不是,以备不时之需,萧鹤川爱喝糖水,破例奖励他一回。
一听说有糖水喝,萧鹤川这才喜笑颜开,把不高兴的事甩在脑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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