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情的绵吻掩盖了吵闹的杂音,许是昨夜闹腾太久,吻着吻着,两人又渐渐睡过去。
再次醒来时,孟宴臣发现枕边是空的。
他怔愣一瞬,立即惊慌坐起,“云致?”
窗外依旧嘈杂,而房间空寂无声,也无人回应。
忙乱之中,他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,正欲伸手去拿,却忽然听见一声狗叫,紧接着就看到凌绝顶不知从何处激动蹿出,扭着屁股冲门外小声哼唧叫嚷。
他等了片刻,果然很快听到外面渐渐响起脚步声,又过一会儿,钥匙在锁孔转动,三两下后,门被打开,凌云致走了进来。
那个瞬间,孟宴臣心脏快速抽痛一下,终于重重落地。
他还以为——
凌云致跟凌绝顶绕步两圈,到茶几前,把手里拎着的东西分出大半放下,又拎着剩下来到次卧门口。
四目相对,瞄过孟宴臣一丝不挂的上身,她稍稍挪开视线,“醒了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孟宴臣手指微微攥紧夏凉被,这才注意到场面的尴尬。
昨夜的亲密无间一幕幕在眼前回放,虽然没有真做,只是蹭蹭而已,但也足够让两个没有过如此经历的人相对无言。
这份尴尬甚至冲淡了他醒来后发现她不在的恐惧。
“……你去哪儿了?”
“超市,顺便买了点早饭。”
孟宴臣同样不敢看她的眼,便看向她手里的袋子,看到了上面清晰印着南门对过那家生活超市的logo.
想起小区布局,他皱眉,没想到凌云致会跑那么远,明明楼前就有一个小商铺。
“怎么不叫我一起?”孟宴臣眼神飞快掠过她夜里哭喘着说酸痛的腿,低声说:“我开车送你。”凌云致听到他的话,脸色微微一变,什么都没说,而是从袋子里翻出一样东西,扔到他面前,“起来洗漱,吃饭了。”
说完逃似地走了。
孟宴臣轻瞄她转身出去,才垂眸一看,顿时瞳孔地震。
苍天,她扔过来的居然是条男士内裤!
一阵风吹起窗帘,他被细风扫得后背颤栗,才后知后觉自己不光上身没穿,下身也空荡荡,根本就没办法陪她一起出门。
羞红着脸快速换完,孟宴臣站到门口往外探,观察到凌云致好像在厨房鼓捣什么,于是他快步走进主卧,捡起西裤和衬衫就往身上套。
虽然窗帘已经被拉开,对面的住户也许能看得一清二楚,但此刻也顾不上了。
那家的男主人一样在露台光着膀子晒衣服,没比他差哪去。
换好后,孟宴臣终于松了一口气,这捏捏、那扫扫,尽管衣服有些皱巴巴,但好歹没有弄脏。
忽然,他鼻尖一动,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确有其事,他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味道。
孟宴臣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乱糟糟的床铺,蓦地满脸通红,抖着手一把扯过,将被罩床单全换了下来。
连同凌云致那件昨夜就被换下来的睡裙,一并塞进了洗衣机里。
孟宴臣拆被罩的时候,凌云致其实发现了,但踌躇几秒,还是决定不闻不问,躲在次卧里,坐在床边逗狗。
直等孟宴臣进卫生间准备开洗衣机,她才姗姗来迟,告诉他洗衣粉在哪里。
她小声地说,小幅度地抬手指挥,孟宴臣也小声地应,小心轻柔地按她说的位置把东西取来。
齐心协力运转起洗衣机后,两人却都站在原地没动。
卫生间空间狭窄,但光线十分明亮。孟宴臣目光大胆地落向她侧脸,从她低垂颤颤的眼睫到红润饱满的嘴唇,再到被高领衬衫遮掩的脖子,小巧的肩膀,然后是在洗衣机的盖子上微微捻着的手指。
好巧,他也在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