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……”凌云致想了想,“你抱个枕头先。”
孟宴臣哑然一笑,“已经抱了。”
“那好吧,陪我一会儿吧。”凌云致说完开了免提,把手机放到孟宴臣的家用牙杯上,不再跟他说话,顾自做自己的事,开始刷牙洗脸,梳头护肤。
洗漱完,她拿起手机走到门口,凌绝顶站岗似的守在那里。
它早上吃罐头,中午啃狗粮,晚上吃肉,一日三餐明明白白。孟宴臣在家时,早上由他包揽,他不在,只能等凌云致动手。
见放饭人出来,凌绝顶身子立刻贴过去,绕腿蹭了几圈,然后踩着小碎步走在前头,边走边回头望。如今它长大了,腿长了,步子迈得远又快,时不时地要停下来等一等,偶尔还会折回来,拿拱她的腿催促。
“小馋狗,”凌云致趿着拖鞋,突然追着它绕步,“谁是妈妈的小馋狗?”
“汪!汪!”
一人一狗追逐着一路小跑到厨房,凌云致把手机放下,卷起袖子开始开罐头,她心情似乎不错,嘴里哼起了愉快的调子。
等狗吃完,她洗了碗,又拿上手机走到玄关,换鞋下楼,光速遛一圈狗,又坐电梯上来换衣服扎头发。
收拾妥当后,她跟狗告别,然后出门上班。
孟宴臣听着那边各种各样的动静,弯弯折折的情绪慢慢被抚平,闭上眼,很快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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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觉醒来,天青日白。他捡起枕头下方的手机看了看,跟凌晨跟凌云致的通话时长接近一个半小时,应该是她挂断的,消息紧随其后,“到公司啦!你好像睡着了,我也要上班啦~好梦”
孟宴臣心头温软,忍不住弯起了唇角,起身靠在床头打字,“早安,我在这边起床了。”
发过去后,他没等消息,放下手机醒了醒,便下床去卫生间洗漱。
天亮要上班。
只有尽快完成工作,才能早些回国见她。
接下来的时间,孟宴臣打起精神,把自己沉进业务中。
虽然分别两地,作息不同频,但他们都各自有工作有交际,不可能、也不会放任自己一直沉浸在悲伤里,两人很快就适应了这种错峰生活。
时差关系,每天都是凌云致先迎接太阳,所以每天也是她先说早安,先开始分享,她的事,狗的事,去哪吃了什么饭,见了什么人、什么狗,大大小小,什么都说。
孟宴臣每天清晨醒来,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,把她的消息从头到尾看一遍,说早安,回复她的生活分享,然后追着她的时间她的脚步,开启自己忙碌的一天。
只是忙起来以后,他这边大多都是枯燥无聊的会议、决策和谈判,几乎没什么有趣的事情。不过,由于工作需要,经常要转换不同场所,他就在方便的情况下,顺手拍点照片发过去。
闲下来的时候,会查一查国内的天气,提醒她出行穿衣,也会发几句德语,用语音发,这样等她看到问的时候,就可以再重复一遍,我爱你。
这边聊得有来有回,那边发小群也不安生。
自打凌云致同意参加接风宴后,肖亦骁整日在群里上蹿下跳忙着安排,烦得江明喻和纪景深一边骂他,一边配合。
而许沁在被全面拉黑后,最初两天曾换过陌生号码联系他,一会儿质问控诉,一会儿又哭求帮忙,情绪反复,语无伦次,癫得很稳定。
孟宴臣听到一半就挂断拉黑了。
一面痛斥孟家以权压人虚伪不配没资格,一面又想借孟家的权势为自己谋私,做的什么白日梦?
但对面没死心,又借了詹小娆的手机,这次没打电话,而给他发短信,发小作文,打起了亲情牌,提到两人小时候,甚至提到两人十多年的感情。把孟宴臣吓得要死,八月的天气,愣是感觉有阴风吹过,吹得冷汗直流。
他想说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别来沾边,但又忽然记起许沁上次在家里跟付闻樱告状的一幕,略一思索,没回复,他把短信截图保存下来,又要来宋焰的号码,发了过去。
结果提示对面已被拉黑。
孟宴臣震惊极了,因为他一共就拉黑过两个号码,一个是许沁,一个许沁发癫用的陌生号。
敢情头一回是拿宋焰的手机号码跟他求情呢?宋焰本人知道吗?不屈辱吗?
他笑得讽刺,一会儿又拢起愁云。
他跟詹小娆还有合作,不能拉黑,左想右想,孟宴臣这样回复,“宋焰知道你拿别人的手机跟我回忆暧昧往昔吗?”
终于,那边跟死了一样,再也没了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