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昱,我还要你帮我一个忙。”谢子婴忽然扭头认真地看着他,道:“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难,但对于你来说也许很容易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我要劫狱。”
“……”
谢子婴试探地问:“可以么?”
“谢丞相的意愿呢?”
“若他不同意,我有应对之法。”
温昱道:“我是阴符令寄主,没人拦得住我。”
谢子婴想了想,补充道:“你的力量没有阴符令提供力量源,你确定还行么?”
温昱挑眉道:“谁告诉你的?”
谢子婴没回答,只是迎视着他的目光,格外认真地承诺道:“若你力量不够,我可以给你。”
“……”
温昱开始没听懂什么意思,便道:“你又不是阴符令,怎么给我?”
谢子婴笑了笑,没再说话。
温昱人却呆了,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他话的意思,猛然间看向他,“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?”
语气有点凶,谢子婴多少被他吓着了,便试图温声安抚道:“没说什么,就是让我看着你,别乱动用阴符令之力。”
但到底还是让他用了。因为自己就是想着,若他力量不够用,自己可以给他。
谢子婴觉得这句话没什么,并不打算跟他提共生的事,没想到温昱却低喝了一声,“你别听他胡说八道!”谢子婴有点不知所措,“……他没说什么。”
温昱察觉到自己失态,微微握了拳,平复了一会儿情绪,才强行和缓地道:“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一个宿主,而你是最好的选择,所以他会想方设法骗你帮他,一旦把你的意念赶走,我也没办法。”
谢子婴还是觉得他杞人忧天,那家伙姑且称作老姜,老姜的话实在没听出有什么问题,但为了不让他担心,只好道:“好吧,我不听他胡说了。”
温昱一时间很无语。
他俩出城去找了徐伯,将一切事宜打点好后,思虑良久,又去找了殷逸,告知他不要轻举妄动。
谁知殷逸一听,那副好脾气装不下去,当场就炸了,“你说什么?!”
谢子婴耐心解释道:“不能动郸越使臣,何况他身边有众多护卫,你怎么截杀?”
殷逸皱眉盯着他,难以接受他的话,便追问:“幽州怎么办?”
谢子婴垂下眼眸,只道:“你放心,幽州不会落入郸越之手。”
“你凭什么这么承诺,还是说你想到别的办法了?”
“没有。”谢子婴老实道:“但不代表别人没有,你别添乱就行。”
殷逸却道:“你怕了?”
谢子婴知道殷逸是好心,便耐心道:“总之你别去送命,我还有更重要的事,先走了。”
说罢扭头就走。
殷逸气得不轻,冲他怒喝道:“谢禅,你就是个懦夫!”
遂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你少自作聪明,若你不愿意,我自己去,不连累你!”
谢子婴脚步一顿,心平气和地道:“我知道你是好心,但请你相信我一次,幽州不会有事,我保证!”谢子婴所谓的底气,也不过是阴符令。真到了万不得已,就动用阴符令来解决。
谢子婴没再理会他,带温昱走了。
翌日一早,谢文诚就被定了罪。
这没什么好说的,谢子婴根本不在意,因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废话没用。
到了夜里,谢子婴掐准时机买了坛酒,去了大理。
这次温昱没打算守在外面,总算是第一次跟谢文诚碰面了,但还是有些别扭。
果不其然,谢文诚看到温昱那张脸很震惊,一时顾不得骂谢子婴了,反而盯着温昱看了一会儿,眉头越皱越深,“你是谁?”
温昱再没礼貌也还是行了个晚辈礼,碍于谢子婴在,又不大情愿地恭敬道:“谢……伯父,晚辈姓温,单名为昱。”
谢文诚震惊道:“你姓温?”
谢子婴怕谢文诚再追问下去,温昱找不到谎话扯,赶紧站出来圆场,“爹,他是我朋友,您别这样。”
谢文诚还是难以置信,但还是忍住了没多问,皱眉看向谢子婴,“不是让你走了,又来干什么?”
谢子婴晃了晃酒坛,兀自走到桌前倒酒,含糊地道:“想跟您喝酒了。”
眼见谢子婴已经来了,估计也没法赶他走,谢文诚只好走过去坐在他对面,沉声问道:“说吧,找我什么事?”
谢子婴目光四处乱飘,道:“喝酒。”
谢文诚神色严肃了几分,淡声道:“再不讲人话就给我滚。”
“……”
陈幽若道:“行了,你别吓他。”
其实他这句话听得出并没有生气,但谢子婴还是没来由地怂了一下,只好喝了杯酒,权当壮胆,然后单刀直入地问道:“爹,您知不知道阴符令?”谢文诚猛然间看向他,虽一言不发,却也没否认。
谢子婴笑道:“您果然是知道的。”
谢文诚眼眸垂着,像是在沉思,半晌才道:“嗯。”
谢子婴将一杯酒推给他,“青云派千数英灵化作阴兵的事,您应该知道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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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文诚看着他,不答反问:“他是不是醒了?”
看来谢文诚果然是知道一切的,包括老姜的存在。
谢子婴问道:“为何要把阴符令留给我?”
谢文诚这回倒是实话实说道:“望他关键时刻能护你。”
谢子婴道:“笛子最初应该只是普通的笛子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