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瞧本王这脑子,怎地还叫你站着呢?”沈云祉故作意外,“快些坐下,一同欣赏本王新得的棋局。”
“本王已在此处观摩半晌,却还是未能找到绝妙的破解之法,你来瞧瞧可有什么好法子?”
说着,沈云祉捏起一枚白子,递到孙协兆的眼前。
孙协兆干笑一声,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推脱:“小王爷言重了,您的棋艺怕是只有杜大人能一决高下,我又如何能解开您都看不透的棋局呢?”
沈云祉笑意不减,继续举着白子在他眼前晃晃:“所谓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兴许便是因为本王自诩棋艺高超,才久久未能寻到破局之法。”
孙协兆骑虎难下,只得硬着头皮接下棋子。
他双指执子,望着棋局犹豫不决,恍若在看无字天书。
沈云祉收回手,双指摩挲几下,再抬眸就见孙协兆面色为难,举棋不定。
“看来本王花一百两银子将这棋局买下,却乃物超所值。”
“小王爷说的是,这棋局高深,我这样技艺不精的门外汉自然是琢磨不出来的。”
孙协兆顺着台阶将手中棋子放下,悄然将手臂垂在桌下,小心活动着手指。
他虽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,却也未有精通之物。
方才本就心虚,加之脑袋一片空白,两根手指隐隐作痛。
沈云祉捻起一枚棋子夹在指尖:“无碍,本王已经叫人去请玉荣了,今日这棋局我定要破解。”
见他无心顾及其他,孙协兆悬着的心才将将放下。
平王已经进宫,今日前来便是为了在此打探消息。
即便是皇上有意偏袒小云南王,但究竟兹事体大,大理寺必定要来调查一番。
为了避嫌,平王定不会参与彻查,这才需要一个眼线来盯着大理寺如何行事,沈云祉如何应对。过了约莫一刻钟,未将杜玉荣等来,却是等到了外头一阵喧哗。
这吵闹打断了沈云祉的思绪,惹得他面露怒意,蹙眉抬头。
只见大理寺卿带着一队人马穿过连廊而来,各个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。
“参加小云南王。”领头的官员躬身行礼,“大理寺得了皇上口谕,要调查京中一间贪污重案。”
沈云祉面色不改,继续若无其事地琢磨棋局,倒是一旁的孙协兆冷汗直流,万分紧张。
“此处是皇宫驿站,住得可都是身份尊贵之人。”沈云祉淡淡开口,继而微微点头,“如此来说,贪污倒有可行之处。那么你们又来调查谁?”
话音刚落,一枚黑子落在棋格,声音清脆。
大理寺卿上前一步:“小王爷,属下接到的口谕,是来调查您的。”
不等沈云祉开口,一旁的孙协兆却是激动地站了出来急言令色:“你们可知小云南王是什么身份?会瞧得上那零星的银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