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安夏温温淡笑,坦坦荡荡,“一切以吾皇安危为重。”“你要举荐的是申大夫?”明德帝对她的人脉已有所了解。
时安夏点点头,“臣女以项上人头作保,申大夫绝对可以胜任太医院院使的职位。”
明德帝故作不高兴,“小小姑娘,如花一般的年纪,动不动就以项上人头作保。这是不想活了?”
时安夏笑起来,“这就是接下来臣女斗担讨要的东西了,臣女想要几个免死金牌。”
“又是几个!”这是觉得朕的免死金牌烂大街吗?明德帝气结,一语定音,“顶多一个!”
“谢主隆恩!”时安夏忙跪下谢恩,“吾皇万岁!吾皇英明!吾皇金口玉言,一诺万金!”
明德帝:“……”
感觉入套了呢!还斗不过一个小丫头!
他没忍住,大笑,“行了行了,起来吧!你这么在意免死金牌,是怕做了什么事惹怒朕吗?”
时安夏摇头,正色道,“臣女只要一心忠于北翼,忠于吾皇,想必吾皇就不会生气。这免死金牌,臣女权当是底气吧。”
明德帝心里有了计较,但没说。只收摄了笑容,问了个心中的疑惑,“可否告诉朕,你们为何知道这么多?”
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,一个侯府小姑娘是怎么弄得这么清楚的?
要知道,有的隐秘非皇族中人是完全不可能知晓。比如李贵妃和婵玉公主的勾结。
总不能全靠想象吧?
再比如,“你们是如何发现地宫内宫里有宫?”
毕竟他出动西影卫都没发现,为什么人家就三下五除二发现了呢?
时安夏沉默了好一阵子,才道,“吾皇要听真话,还是假话?”
那不是废话吗?明德帝盯着小姑娘的脸,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真诚来。
他总觉得小姑娘要糊弄他。
果然,小姑娘确实是在糊弄他,“从臣女年前落水醒来后,臣女就总做一些梦。比如臣女的兄长被姨娘换了……”
这个说法,时安夏是从魏采菱那里学来的。
重生一事过于荒诞,被人知道了,只会让人以为她是个异类。
且,在她的理解里,重生是自己的一种福缘。
你每告诉一个人,就消耗掉了一点福缘。
她还想着这一生平安顺遂呢,可不乐意再过得风起云涌。
是以她宁可用这个说法模糊掉重生的真相,似乎这也算不得欺君。
明德帝虽然疑惑,却也好奇,“你梦到有人要害朕?”
时安夏低垂着头答话,“臣女想着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”
“那你可有梦到……收复遂州,以及金河谷一带的尘城,辛城,还有……”他问不下去了。
因为他看到小姑娘的脑袋越垂越低,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一些痛楚。
明德帝的心就那么沉了下去,不过很快,他就调整过来,“别丧气。那不过是个梦而已。朕不是还没死吗?”
时安夏吸了吸鼻子,声音嗡嗡的,“对,那只是个梦。吾皇万岁,万岁万岁万万岁!吾皇定会化险为夷,绝无性命之忧。”
明德帝心情沉重地让人把时安夏送回了侯府。
却是不由得想,在那个梦里,时安夏又是什么角色,才能对皇宫的事了如指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