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袁兄请节哀。”潘宝庆叹道:“眼下形势严峻,乾军毕竟大庸山、鹿鸣关一带,孙贼占了皇城,皇甫将军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。天下大变就在眼前,黎王已经到了建州,被推为监国,郝州总督刘奎等人还准备拥立黎王为皇帝,我们作为大燕的臣子,唯有抓紧厉兵秣马,万众一心,共同抗击乾军和贼寇。”
袁文楷长叹一声,抹了抹红红的眼睛,捶胸顿足道:“潘兄,招兵买马,筹措粮秣,你尽管开口便是,袁某定鼎力襄助。”话音刚落,便想起樊常乞的提醒,眼见潘宝庆面露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,心里咯噔一下。这家伙莫不是有什么猫腻,自己现在夸下海口,以后别被人当个二傻子摆布。
果然,潘宝庆笑道:“那就多谢袁大人了,本官告辞。”说完抬起茶盏一饮而尽,屁股一抬就想走人。
袁文楷按住他的手说道:“诶……潘兄难得来一回,别着急走嘛。近日吴州城发生一件大案,袁某还想请潘兄多多协助。”
潘宝庆面露难色:“袁兄,都督府不干涉民政,况且潘某军务缠身,哪有功夫协助您破案呐。”“潘兄,别着急一口回绝嘛。此桩大案牵涉人之多,牵涉面之广,实属罕见。仅凭本府人手捉襟见肘无法弹压,万一造成民变,你我丢掉头上的乌纱帽倒是其次,弄不好项上人头不保!”袁文楷一脸正色说道。
这下潘宝庆不好推辞,只能重新坐下,随口问道:“到底是什么案子让袁兄为难呐?”
袁文楷直接说道:“前几日周家离奇的血案在吴州城传得沸沸扬扬,潘兄不会没有听说吧?”
“唔,原来是这件事,倒是听说过。”潘宝庆怀里还揣着钱德蕴送来的五千两银票。钱德蕴向自己禀明周家血案已经派人去查,并且隐晦地提到曾经给周宝林开过路引,没成想周宝林将粮食贩卖到北方,有可能还辗转卖给了乾军。若是被别人查实便不能善了,希望自己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,由虎贲营来追查此案,将周宝林抓捕归案并且将周宝林的财物统统移交潘宝庆处理。因此,他不能装糊涂,点头说道:“袁兄,这件案子樊捕头若查不出个所以然来,就让他放手吧,吴州虎贲营正在追查作案凶手。”
“哦?”袁文楷吃了一惊,虎贲营正在调查此案,怎么没听樊常乞提起过?他急忙问道:“虎卫将军钱德蕴查到什么线索了吗?”
“这个我倒是没有过问,现在到处都是兵荒马乱,周家那几条人命算起来真是小事一桩。兵部尚书郑锦大人发布讨贼勤王檄文,号召天下各路人马共同前往京师勤王,兄弟我操练、安抚将士们都来不及,还管这些……”潘宝庆加重了一些语气,颇有些乱世之秋谁手上握有重兵谁才是天王老子的意思。
谁知道袁文楷也提高了些嗓门,大声说道:“潘兄可知道,就在昨晚由周家血案引发出几股强大的势力,他们已经在城北桃花里惹出了乱子,有水神教的、青手帮的还有一伙神秘的势力。水神教的事咱们暂且不谈,现在青手帮纠集了上千人,已经到了乌峭山脚下,准备和那股神秘势力对抗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