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完淳笑道:“哈哈,茂恭兄快快倒酒,我的肚子也早就饿了,既然都是自己人,就不用客气了,大家一起动手吧。”说完,一屁股坐下,伸出手便将烧鸡撕成几大块。白色的蒸气从嫩白的鸡肉中散发开来,奇香无比,引得余乐和唐鹏胃部一阵痉挛。
“来,先吃着,吃饱了肚子才能多喝酒。”耿完淳将两只鸡腿分别放在余乐和唐鹏面前。
徐茂恭则抱起酒坛子便往碗中倒酒。
船老大摇着橹,平稳地向一处幽静偏僻的码头驶去。遥遥看见几条窈窕的倩影站在码头上,静静地等着。
不一会儿,画舫靠岸,四位身材窈窕的歌伎抱着琵琶、古琴、古筝登上船。轻盈地坐在美人靠,将琴抱在怀中,古琴、古筝则平放在小案桌上。
抱着琵琶的歌伎转弦拨轴三两声,未成曲调先有情。古筝前的歌伎伸出兰花指用葱白般的手指拨了几下琴弦,霎时一种高山流水般的琴声从指缝中流出,撩拨着众人的神经,如同一副江南山水画卷慢慢在众人面前展开,充满了水乡的韵味和古朴典雅的气息。
余乐三口就将一条鸡腿吃得只剩一根骨头,鼓着腮帮子,含混不清地说道:“耿大哥,这鸡是谁做的,比福兴楼的烧鸡更好吃。”
耿完淳笑道:“这是灼华小筑的主人云霓裳亲自做的。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。她天生丽质,风趣雅致,擅长烹饪,性情豁达却又难以捉摸。不谈她了,咱们喝酒。”
徐茂恭嘴角微微一笑,似乎有着难以察觉的意味。
余乐夹起一只狮子头啃了起来,满嘴是油地问道:“你们俩家境一定不错吧。”
“我是郝州府人氏,家父是监察御史徐成龙。”既然余乐问起,徐茂恭便自报起家门。
耿完淳也自我介绍道:“我是绵州府人氏,家父是绵州督粮道耿齐贤。”
不出所料,都是官宦子弟。余乐拱手说道:“久仰久仰。我和唐鹏无父无母,自小孤苦伶仃,相伴长大,我们俩就是亲兄弟。现在认识兄台二人,实乃三生有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