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后,李大人到底还是以玩笑言明:“嫣然,你若是再打下去,只怕南国王的脸色越发难看了,修卫将军也无法给南国一个交代。”
“是是是,正在兴头上。”我不分辩。
“我们到底大意了,没想到幽泽在南国会铤而走险,还好带了你。嫣然,你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,巾帼不让须眉。”
这是李大人第二次这么称赞。
但这一次,我确定他心里是真的这么以为了。
第二日,通传递来拜帖,修卫将军邀约河洛使团午间到百花潭的“锦溪酒楼”,说是设宴致谢。
见李大人惊讶,忙将岭南相救一事言明。
李大人眉开眼笑,“有此恩义,何不早言?嫣然,怪不得,你成竹在胸。今儿,我们就沾沾你的光,去吃修将军的席。”
李大人和雷子酒过三巡之后,便以有事为由离席。
修将军双手举杯,躬身长揖。
他说:“岭南一别,以为再没有机会见到,没想到竟然是嫣然姑娘出手相救,修某这厢有礼了。”
倾杯见底,豪爽地将杯口向我一扬。
我举杯回应他,实言相告:“是我起意相帮,但真正救你的,却是我师父。”
“没你的起意,自然不会有后面的搭救,也请代我向尊师致谢。”
说完,他再次起身,躬身长揖。
“你们那日救我,我再三询问你们的尊姓大名未果,还好,留了自己的名字。否则此生真的是要错过当面向恩人致谢了。”
“见外了,将军。不过是不喜欢他们以多欺少,率性而为。那日并不知相助的是将军,将军不必放在心上。”“正因为你们不知是我,却能出手相救,更令修某感佩。”
停顿片刻,他有些迟疑地开了口:“只是不知,那日,你们为何出现在岭南?”
“我从师十余载,师父师娘首次带我外出历练,到九州访遍名川大山和各大门派,顺便去师叔那里求取双鱼剑,回河洛的途中,正好经过岭南。”
“哦。”他再次双手举杯示意,我也不客气,一饮而尽。
“对了,那日擂台之上,我见你轻功了得,没想到你平常还带着铁沙袋。”他面露惊讶之色,“你与我对阵,若也带着这铁沙袋,只怕,我未必能赢你。”
“这铁沙袋,我自三岁练功时便开始带着,逐年增重,如同自身筋骨一般。有了这铁沙袋与人交手,手重脚重,只不过,也更容易误伤。”
见他疑惑,我忙解释:“那日与幽泽昊天对弈,我恼他先行挑衅,有意雪耻,所以不肯轻装,还成心手重。”
我含蓄地笑了笑,“与将军对弈,自然不同,不过是比武切磋,自然要卸下这容易惹事的铁沙袋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你有意当着我面卸下铁沙袋便是诚心示好。
却没料到,传闻中的嫣然姑娘竟是救命恩人,更没料到竟然比传闻还要了得。
那日,你我对弈,你明明还没有输,却给南国和我留足颜面,多谢。”他豪气地举杯,先干为敬。
“我自小练功,常年以习武为乐,比不得将军诸事都要操心。
何况,那日与将军对弈,确是已经到了极限。
不过,与将军一战没有过多顾虑,甚是痛快。我也自饮一杯。”
我将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,一饮而尽,学他的样子将杯口向着他示意。“之前在殿前见过李大人和林将军,也听说你们有到浣花溪、百花潭一带游乐,不知道嫣然姑娘明日是否有兴致,我让妹妹陪你们到青城山转转。
我们南国的山与你们河洛的不同,以低矮清幽为主。
青城山尤其不同,山上的道观香火很旺,饮食也别有风味。”
“待我问过李大人是否另有安排,再来告诉将军。”我笑着客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