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神医连连点头,说道:“难怪。之前听你师娘说起,今儿又诊了你的脉,更加确认你中的是苗疆天蚕寒毒。
此毒虽是无色无味,寒性却相当了得。
还好你发现得早,中毒不深,我已予你师娘解药。
你既没能见到你师娘,想来也没用上老朽之药,如今却已自解八分,若能不再继续接触此毒,又能以自身功力温阳,寒凉之毒尽除指日可待。”
我先惊后喜,忍不住向阮神医讨教:“前辈可知,此毒如何使用才最不易令人察觉?”
阮前辈凝神轻叹,“此毒伤女子根本,十分阴损,早已不为世人所知。
此物原本有异味,很容易辨别.
但有一种方式可改变其特性,令人难以察觉。
只需将杯盏碗碟烧制完成之后,浸于此毒水后数月,再进行一次烧制,便异味全无且毒性增强。
此后每当使用此器,用滚水一烫,便能缓缓释放其毒。”
我不敢多想,却不能不多想。
竟愣在当场。
见前辈关心询问,方知自己失态。
过了许久,又问阮神医:“前辈可知如何辨别此毒所制杯盏碗碟?”
“用九尾花粉接触此毒,此毒便会现出原形。
先粉后红,犹如鲜血一般。你稍等,我凑巧得了这九尾花粉,你不妨带些去。”他转身进了里屋,不一会儿,拿了一个小袋子出来。
“多谢前辈!前辈可还有要叮嘱嫣然的?”
阮前辈沉吟道:“正如你师娘所言,你体质原本很好,加之常年调息养气,此毒一直在和你的先天之本拔河。
若换作平常人,早已毒入骨血,无力回天。
此毒虽不要人性命,却最伤女人根本。
想来,不是你的常用器。
你不妨好好想想,可有什么物件是一个月只用一两次却又能加温的。”
“多谢前辈提醒,嫣然谨记!若前辈有师父师娘消息,烦请一定相告,嫣然代师尊二老谢过前辈了。”
我再次躬身长揖。
阮前辈扶起我,长叹一声:“那是自然。多年老友,如今却没了他们踪迹,我自会托四方故旧打探。”
临别前,阮前辈又赠了不少解毒丹药,只说也许用得上。
离开剑门关前,见过修卫和子玉。
原来,早在我们派出人马之前,他已亲自出关寻人。
师尊二人在出剑门关前,曾在修卫处逗留了两日,修卫和子玉一心想尽地主之谊,要与师尊二人亲近。
所以,师父久未归来,修卫甚是不安。先是派出人马去武夷山打探,之后自己也隐了身份,私下出关寻人。
第一次空手而归。
第二次总算有点收获,打探到师父向东,去了幽泽的永宁。
修卫身为一城之主,不敢轻易涉险久留,只好将消息告知我们的人。
然而,他们深入永宁之后,并无更多的进展。
师尊二人与前辈一别两月有余,若没有意外,无论如何都该有消息回来,现在影踪全无,只怕是凶多吉少。
雷子见我一脸阴沉,并不多言,只牵来马匹,轻声问:“我们直接去永宁?”
我没告诉雷子与阮前辈的交谈,就是喜妹,也所知不多。
中毒一事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既能避免打草惊蛇,也能避免亲故白白担忧。
眼下,最要紧的是弄清楚师父为什么要去永宁?
“沿途打探,看师父离开武夷山后去了哪?按师父的线路走。”
若要去永宁,不用回剑门关,可直接由武夷山向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