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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兰湘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,秀眉微微一扬,继续问道:“你是什么时候加入锦衣卫的?以你的武功,为何以前从没有在江湖上听过阁下的大名?”
天狼继续说道:“在下以前一直在深山秘谷中学艺,当时在下曾经向授我武艺的那位异人发誓,刀法不成,绝不出山,所以直到两年前我刀法大成,才出江湖,很快就碰到了锦衣卫总指挥陆炳,被他忧国忧民的情怀和武功所折服,于是加入锦衣卫,就是想做一番事业,也不枉这一身的武功。”
沐兰湘的身子微微一晃:“你,当真是在深山中学艺二十年吗?不知道尊师是哪位,可否见告?”
天狼知道她还是不死心,当年自己还是李沧行的时候,曾经用过一次天狼刀法,所以小师妹对此念念不忘,即使听说有人会使天狼刀法,也想求证是不是自己,有那么一瞬间,他几乎就想脱口大喊出,小师妹,我是大师兄啊!可是理智又让他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。
狠狠心,天狼摇了摇头:“沐女侠,在下说过,传在下武功的那位异人,曾经和在下有过约定,甚至让在下立了毒誓,绝对不可以泄露他名字半个字,如违此誓,管教我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还请不要为难在下了。”
沐兰湘叹了口气:“好吧,你不必说出你的师承。但是你跟巫山派的屈彩凤是何关系,你一再地维护她,是不是因为你们师出同门?这点很重要。也许会决定我们以后应对锦衣卫的策略,还请你以实相告。”
天狼正色道:“沐女侠,在下可以指天发誓,在下学习天狼刀法时,与那屈彩凤并无半点同门之谊,只不过阴差阳错,跟她学到了同样的武功而已。而刚才在下为巫山派求情,也是出于天下公心,希望伏魔盟能和巫山派联手共同对抗魔教。还有站在他们背后的严党,而并非是出于跟屈彩凤有什么别的交情。”
沐兰湘的眼中光芒闪烁不定,最后,还是咬了咬牙:“这大半年来。巫山派渐渐地减少了与我们的正面冲突。如果她们可以放弃做恶,尤其是放弃和魔教的联合,我们也可以考虑跟他们罢兵休战,其实外子也有同样的想法,只是其他各派和巫山派的仇怨太深,加上他以前和屈彩凤的瓜葛,不好开口而已。你们锦衣卫如果能和我们联手对付魔教,这事自然有的商量。”
天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。向着沐兰湘一抱拳:“那就有劳沐女侠带话回去了。在下还有要事在身,先走一步。”他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。与小师妹哪怕多呆一秒钟也是好的,但是他也怕自己再呆下去会露出破绽,前功尽弃,所以还是狠狠心准备离开。
沐兰湘突然说道:“等等,我还有事情没有问完。”
天狼停下了脚步,眉头微微一皱:“沐女侠还有事指教吗?”
沐兰湘点了点头:“你刚才说,严世藩和倭寇在这里接头,你本来撞破了此事,完全可以把此事上报,又为什么这么容易地放弃这个打击严世藩的好机会呢?”
天狼微微一笑:“第一,严世藩和倭寇接头的事情,我虽然看到了,但不可能把他们当场拿下,所谓捉贼拿赃,捉奸拿双,光凭我眼见耳闻,是没法证实严世藩通倭之事的。这第二嘛,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严世藩把沐女侠带走,不管是对你不利,还是以此来要挟武当,乃至伏魔盟,都是我不能允许的。”
沐兰湘心中生出一阵暖意,不知为何,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一种天生的亲切,让她不自觉地有一种安全感,这种感觉,只有以前的大师兄给过,连徐林宗都没有让她有如此的感觉,所以刚才她才会一再出言试探,听到这里,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:“既然如此,严世藩又为何不杀你灭口,而是把我留下呢?依你所说,你是抓不到他通倭的罪证,这样他为何不能与你放手一搏?”
天狼正色道:“因为我跟他做了交易,以我的武功,他想杀我并非易事,而且此人武功虽高,却贪生怕死,我却是可以以性命与他相搏,思前想后,他还是不敢和我一决生死,转而和我交易,我刚才和他说,如果他把沐女侠留下,我可以不去举报他这回与倭寇私会之事。”
沐兰湘的秀目一眨:“不对啊,你又无凭无据的,如何能举报到他?”
天狼哈哈一笑:“沐姑娘,我今天晚上虽然抓不到他的现行,可是那些倭寇还在南京城中,只要我回了城,调动全城锦衣卫封闭四门,大张旗鼓地搜索,自然能把这些倭寇给找出来,到时候在我们锦衣卫的手段之下,有什么口供是得不到的呢?”
沐兰湘的嘴边梨窝一现,也是笑逐颜开:“你可真有本事,对付这样的恶人,还真是要你的这种手段呢。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,在城里去搜索倭寇吗?”
天狼点了点头:“那是自然,守信只是对君子而言,对于严世藩这样的天下至恶,祸国殃民的奸贼,我才不跟他讲什么承诺呢,趁着现在倭寇还没跑,我得赶快回城去找,迟了只怕他们听到风声就要闪人啦,沐女侠,告辞了。”
沐兰湘点了点头,冲着天狼大大方方地一抱拳:“那就祝你马到成功了,你的话我会转达给外子,以及伏魔盟的其他各位掌门,放心吧。”
天狼转过身,一行清泪已经不知不觉地从眼角流下,与师妹的重逢。却是相见不能相认,还要处心积虑地掩藏自己的身份,实在让他心痛难忍。下次再见,也不知会是在何时,他咬了咬牙,双足一点地,身形如同黑暗中的精灵一样,几个起落,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。只留下沐兰湘一人呆立在原地,若有所思。
天狼没有马上离开那片小树林,他还是放心不下小师妹一个人。而是找了个角落潜伏了起来,直到看到沐兰湘回了南京城,和几名武当弟子接上头后,才放心地离开。等到回自己的客栈时。天色已经大亮了。
屈彩凤正坐在他的房间里,天狼一推门而入,她马上就站了起来,虽然仍然易着容,但是惊喜之色仍然溢于言表:“天狼,你去哪儿了,也不留下标记,我在城里找了你一夜都没见人。”
天狼轻轻地叹了口气。坐下喝了一口茶:“昨天晚上的事,真是一言难尽。不仅这南京城里有倭寇,连严世藩也到这里了。”
屈彩凤惊得一下子站起了身:“什么,这恶贼怎么也来了?”
天狼苦笑道:“看起来他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精明,不仅猜到在湖广抓贪官的就是我们,还亲自来南京截住了我通过锦衣卫上传的罪证,那刘东林的账册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中,看来这回,我们前功尽弃了。”
屈彩凤恨恨地说道:“这恶贼又是怎么能算到的?”
天狼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:“都怪我,还是低估他了,陆炳曾经一再跟我说,严世藩是天下奇才,而我只是看着他的邪恶与无耻,却忽略了他本身的才能,在我的心里,他始终只是一个贪婪好色的纨裤子弟,即使身居终极魔功这样的绝学,也只以为是他走了狗屎运学来的,看来今后,我还是得抛开对他的仇恨和鄙视,真正地重视起这个邪恶的天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