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沧行冷笑道:“这些人斗归斗,但起码还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公心,只有严嵩父子,尤其是严世藩,全无公心可言,只要能占着这个官位,大肆搜刮,就是让他们把亲娘给卖了,他们也没关系,是不是?”
云涯子哈哈一笑:“正是,所以我们一早就知道张总并不是可靠之人,早早地开始着手物色继承人选,一开始,我们找的是当时任次辅的夏言,但夏言也是老顽固一个,比前两个还难对付,而我们也对这一而再,再而三地更换首辅,有些厌倦了,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,于是我们的目光,就落在了当时担任礼部侍郎的严嵩身上。”
屈彩凤奇道:“天下这么多贪官污吏,为何偏偏是严嵩?”
云涯子冷笑道:“因为这些官僚士大夫,饱读诗书,虽然贪污腐败,但是又死要面子,不敢明火执仗地来,尤其是怕上史书留个污名,严嵩本人初入官场之时,也算得上是个标准的循吏,循规蹈矩,不敢越雷池一步。可是在官场混的时间长了,尤其是看到张总这样并无才学的人也能混到首辅之位,他的心里就慢慢地起了想法,但还不至于下定决心,想留污名于史,当个大贪官,大奸臣。”
沐兰湘点了点头:“那他后来怎么变成这样子了?因为严世藩的原因吗?”
云涯子摇了摇头:“严世藩也并不想要专权,这个公子哥儿,吃吃喝喝,玩弄女人就是人生足矣,但是我和独孤求败就是看中了他的这一点,让他连这种悠闲的日子也不能过。至于这手段嘛,就是利用夏言了。”
李沧行想到当年自己曾经亲手抓捕过夏言,可谓把这个良相一手送上了刑场,想到这里,心中就是一阵痛楚,沉声道:“夏大人乃是良臣贤相,又怎么可能被你们所利用,难道你们又是用了幻法妖术?”
云涯子哈哈一笑:“正是,那幻术,正是独孤求败的专长,他当皇帝的时候,就是成天装神弄鬼,每天要写清词,焚香祷告上天,把天下的大事,写成那种玄之又玄的诗句,这青词的意境非常玄妙,常人难懂,要想深究,就会不自觉地陷入到他所布置的幻境之中,看到他希望受幻者想要看的东西。”
“精于青词者,一是夏言,二是严世藩,这二人每天在跟着嘉靖皇帝,也就是独孤求败祷告时,就会出现幻听,听到另一人的心声。”
“严世藩能听到的,就是夏言想要独占权力,不许任何人染指,严氏父子,名为次辅,只不过是他呼来斥去的一条狗。而夏言听到的,则是严世藩希望尽早地搬掉他这块绊脚石,好让自己上位,大权独揽,可以任行贪腐之事,中饱私囊。”
李沧行叹了口气:“然后这两个人都以为对方要对自己不利,所以回去后就会真的起了干掉对方,保全自己之心?就彻底反目成仇了?”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