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假如你不跟我走,我只能通知你家里人,让他们自己派车队来迎接你。”黎郁浓说着,便从粉红色挎包里掏出手机,作势要通知项家人。吴棱思忖,让母亲立刻接受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并不现实。先在项家安顿下来,从长计议未必是坏事,至少不用风餐露宿。于是,吴棱答应回项家。
“你怎么过来的?”
黎郁浓回答说:“我的车停在村口……这鬼地方居然不通公路。”
吴棱看不惯娇气的黎郁浓,像这种名贵瓷器就适合项荣昊那样的纨绔捧着。
“我是想问,你怎么能找到这里来?”
黎郁浓明媚、骄傲的告诉吴棱:“那是本小姐聪明。谢炜之前跟我讲过你撞车的事,既然你是在观音寺失踪的,观音寺离牛家村不远,我立马想到你可能会去找受害者家属。我天不亮就出发,没有想到牛家村这么落后,居然不通公路,只好把车停在村口。我边走边问,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。幸亏是收麦子的季节,天蒙蒙亮田地里就忙活开了,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找谁问路。”
吴棱郁闷的告诉黎郁浓:“大姐,秋天收的是稻子,不是麦子!”
“是吗?”黎郁浓不以为然,没有因为不懂常识而脸红。
两人一前一后走着。走了一阵,黎郁浓回过头一看,吴棱竟然消失了。她四下张望,看到吴棱在不远处一块空地里立着。再走近一些,她看到空地里有两个坟包。空地杂草丛生,偏偏两个坟包清理得干干净净。
“喂,你在那里做什么?”
吴棱没有回应。黎郁浓小心翼翼走过去看个究竟。
“你哭啦?”
“怎么可能!”吴棱争辩。
“明明就在哭。”
“顶多算是流眼泪。”吴棱狡辩。
这次回国,黎郁浓眼里的项荣昊完全脱胎换骨,虽然彼此生疏了,但是没了嚣张跋扈、盛气凌人优越感的项荣昊反倒更像个人了。黎郁浓问,“墓碑上这个吴棱是谁?是不是……你撞的那个人?”
“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黎郁浓埋怨说:“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?说话不能客气点吗?”
“如果我说我不是项荣昊,我是墓碑上那个吴棱你信吗?”吴棱问。
“你说我能信吗?”黎郁浓反问他。
“确实匪夷所思,但这是事实。”
“好了,不要跟我讲鬼故事,我公司还有事,赶紧跟我回去。”黎郁浓说,“我还指望着带你回项家,赚个人情。”
吴棱冷笑说:“我正奇怪你怎么对别人家的事这么热心,原来打着如意算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