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晚苦修,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。
吃过早饭,听着蝉鸣,林白打算继续卖草鞋去。
昨日齐旺祖夫妻事发,那自己就要表现更加正常,顺带着出门打探打探讯息。
挑起竹筐,正要出门,就听到外面巷子里有脚步声,是两个人。
这那两个脚步声停在了自家门口。
“砰砰砰!”
外面的敲门之人手脚并用,要把门捶破一般,嗓门更是冲天响,“开门!我知道伱在家!”
林白放下担子,打开门,外面站着两个汉子。
一个瘦而高,抱着把朴刀,名叫董超;另一个胖而矮,提着哨棒,名叫薛霸。
这几条街都是斧头帮的地盘,他俩一向是负责平事的,是以林白都认识。不管对方来意如何,光听方才那虚浮的脚步声,林白有信心轻松应对。
“董大哥,薛大哥,这大早上的,有什么事么?”林白放下担子,拱手问好。
“齐旺祖的事发了!有人看到你半夜行凶!”瘦高的董超嗓门极大,矮胖的薛霸则面色阴沉的观察着林白。
林白立即明白对方是在诈唬,赶紧表态道“两位大哥,这可冤枉人了,我也昨天才知道的消息,怎牵连到我身上了?”
“有人看到前几日齐旺祖来找你,是为何事?”矮胖的薛霸问。
“这……”林白苦笑一声,“两位大哥,这事儿不能讲……”
“有什么不能说?快说!”瘦高的董超欺上前。
“唉,好吧。”林白作势害怕的后退两步,又一叹气,道“他那天傍晚来寻我是为了……”
“为了什么?”矮胖的薛霸眯着眼问。
“为了借种。”林白小声开口,又一拱手,“两位大哥,这事儿可不能往外传。”
这话一出,董超和薛霸面面相觑,俩人都有点懵,因为这答案在预料之外,可又在情理之中。
那齐旺祖成婚多年,二十五六岁了,可阎氏肚子还一点动静都无,街上闲话极多,大都说阎氏不行。但也有人说齐旺祖被酒色伤了身,根本办不成正事儿。
董超和薛霸不太看得上齐旺祖,但毕竟都是斧头帮的,知道期望盼着生儿子,也一块儿去暗门子巡视过,见识过齐旺祖进去就出来的爽快。
“他为啥找你借种?”矮胖的薛霸皱眉问。
“两位想必知道,我跟齐旺祖是亲戚,他父亲是我舅舅。我跟齐旺祖虽然不来往了,可毕竟是血亲,等阎氏生了孩子,至少跟齐旺祖有几分血缘。”
林白说到这里,站直了身子,又骄傲的道“其次就是因为,我面相俊朗,仪表不凡。”
“你一个卖草鞋的扯什么仪表不凡?”瘦高的董超鄙夷。“那你睡过阎氏了?”矮胖的薛霸两眼色眯眯的问。
“没。”林白叹气,痛心疾首道“那时我病了好久,身子弱,齐旺祖让先我养好身子,说借种就借个好种,最好一次就怀上,否则岂不是让我多睡几次?唉,我现在养好身子了,人却……听说阎氏白嫩的很,我……我的种还没借出去呢!”
严丝合缝,逻辑自洽。
“你特么只是没借出去种,人家俩可都死了!”董超更鄙夷林白了。
矮胖的薛霸又盯着林白看了一会儿,道“行了,去卖你的破草鞋吧。这几天要是看到什么生面孔,尤其是带着刀的,要立即告诉我俩,知道吗?”
“那肯定的。”林白立即回应。
薛霸和董超离开,林白挑上竹筐,一边慢吞吞的锁门,一边竖起耳朵。
林白打定主意,若是他俩有所怀疑,自己立即跑路。
外面巷子,董超和薛霸一边走,一边聊天。
“这事儿咋弄?那姓林的说的真不真?”董超问薛霸。
“应是真的。这小子前阵子确实病了好几天,周围邻居都知道。再说了,他也没杀齐旺祖的能耐。凶手干的干净利落,也没留痕迹,显然是老手,我估摸着是青龙帮的人。”薛霸随口道。
“可惜阎氏了,啧啧啧,可真白啊!”董超感叹。
“谁说不是呢!”
矮胖的薛霸往地上呸了一口,气道“他妈的齐旺祖,借种不找帮内兄弟借,去找一个织席贩履之徒?兄弟的种不好么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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