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来再说!”林白拉着裴宁,立即往坊市走了。
“别呀!”那姜家丫头看林白与裴宁走远,面上伤心之极,“我嘴皮子都磨破了!”她气的跺脚。
来到坊市闹区,果见街上都是在讨论这个的。
林白与裴宁去往坊市正中的广场,果然见贴了告示,四大金丹宗门纳新。
不过却有条件,需是二十岁以下的练气散修,不分男女。若是资质佳,条件可适当放宽。
当然,还得经过面询,才能确定是否有资格。
也就是,没明确入门条件,还是以人家宗门的说辞为准。不过即便如此,已经让在场的散修狂呼了。
林白不喜约束,自己又有秘密,是故没有入宗门的打算。
裴宁却有些心动,她本命剑冢,注定走剑修杀伐的路子。若是想有所提升,需得领略剑意,修相应的法门。
这四大金丹宗门中,有一天池派,位于信义坊西的天池山。
那天池山有一高峰,上有湖泊如天池,是故称之天池山。
天池派便因此得名。而且天池派是剑修起家,其金丹掌门便是剑修,门下在信义坊也有诸多产业。
裴宁看向林白,征求意见。
林白自然盼着她好,虽也想跟她日夜厮守,可也不能阻了她的大道之路。
两人都不傻,知道若要长久相伴,还得把大道走通才是。
而且即便她入了天池山,也可以时时下山相会。
两人避开人群,商量了一会儿,觉得可行。
而且好处多多。两人一在宗门,一在草野,彼此之间亦能互相照料。乃至于,互相之间还能配合做点黑活儿。
当然,这都是后话了。
商议已定,两人便按照告示所言,出了信义坊,向西去往天池派山门。
一路上散修极多,几有两三千人。走了几十里,约千把人往华清派而去,剩下的依旧往天池派而去。
那华清派精擅炼器和阵法,散修大多崇尚实力,还是更倾心天池派一些。
到了天池派的山脚下,人群更加熙攘。有穿制式道袍的天池派弟子抓了几个嚷嚷最大声的,直接剥夺了入门资格,这才把这上千人镇住。
散修们老老实实的排好队,挨个登记了跟脚,然后由天池派弟子依次领着,去一院子里中查验。按照天池派所说,这是要查验本命和年齿,以及问些话,是为问询。
裴宁登记过跟脚,领了个竹牌,便又来寻到林白。
她面色有些不好,也不知在纠结什么。
“你怎么了?”林白开导,“待会儿必然是筑基前辈查验你本命,还要问话考你心性,你须慌乱不得。”
裴宁点点头,也不说话。
林白知她平时最稳得住,但这会儿想什么,却不得而知。
等了几个时辰,有天池派弟子呼喊裴宁之名。
“其实我又不太想去了,你一个在外面我不放心。”裴宁深呼一口气,小声说。
“我还能被欺负了不成?”林白笑。
“不是怕你被欺负,是怕你……哼哼。”裴宁瞪了眼林白,然后随着那天池派弟子,进了山脚下的院子中。
进了院子,入了正堂大殿。
两个筑基修士并排坐在桌前,一男一女,俱都年纪不小。
桌子上放着一鼎香炉,烟气袅袅,却闻不到味道。
裴宁先俯身行礼,然后道:“海外荒岛散修裴宁,见过两位前辈。”
荒岛是距离九阴山不远的一处群岛,那里环境颇为恶劣,是故来桥山谋生的极多,并不好查验真假。
这也是林白与裴宁约定好的。
“上前来。”那老修士语声淡漠。“是。”裴宁低着头走上前,又是俯身一礼。
那老修士左手拿铜镜照向裴宁,右手一点,然后看了眼身旁的年老女修,便缓缓点头。
“本命是不知名剑冢,五灵窍,年齿稍大了些,勉强算不错了。”
年老修士抚须,语调没什么感情,又问道:“修的如意静心诀?”
“是。”裴宁老实回。
这不算什么,很多散修都是修的如意静心诀。便是一些门派里资质稍差的弟子,也同样修。
“可杀过人?”那老修又问。
裴宁身子一怔,想到这些正道宗门的行事作风,正犹豫若被抓住撒谎,会有何处置时,她脑中猛的一空,心中有一个念头:说实话!
她脱口道:“杀过。”
话出了口,裴宁稍稍愣了下,看向桌子上的香炉,猜想定然是燃香的缘故,这才吐真。
“杀的是凡俗还是修士?”那老修士又问。
“都杀过。”裴宁回。
“杀的修士是何境界?独自杀的还是与他人联手?”筑基老修士继续问。
“杀的筑基修士,他受了重伤,我与好友联手。”裴宁道。
老修士挥挥手,示意走人。
待裴宁离开,筑基男修才无奈笑道:“亡命之徒,散修本色。”
“本命倒是不错,合乎我天池派剑修。”那女修亦是无奈一笑,道:“可要是放在以往,以我们天池派的作风,即便是剑修也万万不会收这种亡命徒的。”
“是啊。”男筑基老修跟着叹气,“那有什么办法?上面要这种人,咱就收呗。反正日后出了岔子,也怪不到你我头上。”
“那件事别是真的吧?”那老女修士皱眉。
“谁知道呢?过个几年不用问也就知道了。”筑基男修摇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