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宁退出院子,寻到林白,面上带着笑。
“可是被收为弟子了?”林白笑着问。
“没。”裴宁摇头,有释然之态,“他们燃着一个香炉,冒出的烟气让人无法说谎。”她说到这里,笑意更显,“我把咱杀人的事儿都抖搂出来了。人家名门正派,必然是不要我了。”
“那你高兴什么?”林白也跟着笑。
“你管我?”裴宁更是娇笑,上去拉住林白袖子,也不顾旁边还有他人,她小声道:“咱去把姜家的那个双人洞府租赁下来,我还挺喜欢的。”她额头冒出一点细汗,耳根有些红。
林白当然明白是啥意思,脚步都轻了几分。
狗男女并排下山,皆是一副行色匆匆,急不可耐的样子。
还没走多远,忽听身后有人口呼:“裴宁何在?”
两人转过身,却见一个高挑的年轻女修,穿天池派制式道袍,亦也看了过来。
“你便是裴宁?伱已入我门中,日后咱就是师姐妹了。”那女修语声冷峻。
林白与裴宁面面相觑:怎么你们连亡命之徒都要?那香炉白点了?
“莫要发呆,随我来吧。”那年轻女修见裴宁呆愣,她也露出几分笑。
“师姐稍待,我说几句话。”裴宁也不管那女修同意与否,拉着林白进了道旁林子。
“宁姐,其实咱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……”林白虽也想睡,但真没这么急色。
进了林中百步。
“想什么呢?”裴宁听懂了林白的话,她脸红的很,咳嗽两声,换上严肃面孔,道:“咱们虽不在一处,你也当勤奋修行。若是可以,也可寻个营生。若是寻不到,且等着我便是。”
“宁姐,还是你对我好!”林白正感动着呢,就见剑光一闪,裴宁已拿出铁剑,抵在自己胸口。
裴宁面上虽还有些红,人却冷的很,她低声道:“我此番入天池派学艺,乃是为了大道。可不管艰难险阻,日后成就高低,总是记着你我的情谊,断不会负你半分!”她说到这里,剑往下移,从胸口来到腰,落到裆前。
“你最擅花言巧语,又弯得下身段去哄骗无知女子!”裴宁瞪着林白,一字一句道:“除了你那贞姐和秀秀,别人我都不认,若你背着我沾花惹草,我必取你的……”
她说着话,往前轻轻一刺,接着道:“我上天入地,也得追到你,把它剁下来,细细切作臊子,当着你的面喂狗吃。”
裴宁一副严厉模样,好似林白已经沾花惹草了似的。
收剑归鞘,裴宁转身就走。可走了几步,又转过身来,面上却带着笑。
她道:“我知你在想什么,你肯定心里在说:你宁姐不让我沾花惹草,却又不让我睡?是也不是?”裴宁面上笑笑,手按着头上珠钗,“且等着便是,有你睡的。”
说完,裴宁似乎轻松许多,出了林子,便去寻方才那位天池派女修。
那女修看着裴宁,稍稍愣了下,这才道:“随我去登记造册吧。”然后又靠近裴宁,小声道:“裴师妹,你趁早踢了你那野男人吧。”
“啊?为何?”裴宁惊诧,心说你们天池派难道还管这个?
“他太快了。”那年轻女修似经验老道,“修士之身本就强于凡俗,可他还这般快……多半是底子不行。”
裴宁愣了一下才明白,旋即摇头失笑。
那女修见裴宁笑,还以为别有深意呢,喃喃道:“难道快也有快的好处?回头寻他试试……”
林白擦干额头汗,确保身上没缺东西,这才摇摇晃晃的走出林子。
那些在排队的散修瞅见林白一副虚脱的模样,都笑了起来,却又摄于天池派之威,不敢笑的大声。
“道友神速!”
“兄台做事利索,毫不拖泥带水!”
“这人看起来长的也不赖,怎是个银样镴枪头?”有人朝林白挤眉弄眼,更有些女散修面露不屑之色。
林白也没理会,只是瞧着裴宁与那女修并排朝天池派本山而去。
裴宁又回过身,挥了挥手,很快就不见了。
又看了一会儿,林白便回信义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