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凤鸣阁,寻到朱玉茂。
原来确实有大事,朱玉树去田家逛了几圈,跟一位田家小娘子看对眼了。
自此两家联姻之事便定了下来,朱见羊正在田家商谈礼仪之事。
田家那女修年近三十,名叫田婉君。本也是个出众人物,二十一岁便练气圆满。只可惜失了筑基机缘,耽搁了几年,如今在田家管农事。
也不知朱玉树如何就跟她聊到一块儿了,反正联姻是板上钉钉了。
其实修行之人大都求洒脱,即便结成道侣,也懒得做什么礼仪,至多邀三五好友饮酒庆贺罢了。
不过家族和门派又不一样,要为存续考虑。而且朱玉树是下一任家主,其婚姻之事更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。
人家田家女修虽是练气境,可终归是下嫁。朱家算是捡了便宜的。
不过朱玉树与这田婉君,也不知是真看对眼,还是被田家硬塞的,这就不得而知了。
林白只希望他们二人是情投意合。
“那位小娘子性情如何?”林白怕再遇到个朱玉玲那般的人物。
“听说是极通情达理的人。”朱玉茂笑道。
“爹,”妙妙先挑毛病了,“这种话听听就算。我师父常跟我讲,遇了女修姐姐一夸样貌,二夸性情。是故随便拉个女修来,都能夸上两句通情达理,这不稀……”
她还说完,看到林白和朱玉茂面色不善,便赶紧止住了话头。
又扯了一会儿,林白便起身离开。
“师父你先回。”妙妙却不走了,“我陪陪我爹,尽个孝道。稍后我自行回去。”
林白当然同意,便独自回去静修。
炼丹静心,又开始思虑自身。如今身无长物,手头只有一千余中品灵石。
至于营生,除却卖身之外,只有炼丹了。制符虽有小成,还没拿出去现眼。
得朱见光和朱见水的笔记,林白又勤奋,如今所炼制的丹丸乃是筑基修士所用的安灵丹和九芝丹。
前者有助于修行,后者乃是疗伤之用。林白也想搞点价格更高,利润更大的丹药。如祛毒的玉净丹和有助突破的化元丹,可苦于没有丹方,更无灵材。
不过即便如此,小日子也能过得快快活活。
筑基境界的丹师走到哪儿都吃香。
林白如今还是为凤鸣阁炼丹,只是朱家产的灵材着实少了些。一来是筑基期的灵材需得年份久一些,少的十几年,多的上百年;二来便是凤鸣山人丁太少,而筑基境需要的灵材又格外难照顾。
“等嫂子进了门,指不定能搭上田家的关系,以后给田家炼丹,多赚一个是一个。”
“算来算去,辛勤炼丹竟没有陪睡得的多!更别提杀人越货了!”
坐了一会儿,林白又取出符笔,符纸,朱砂,另有一瓶灵气颇多的清水。
磨了朱砂,心无旁骛,舔墨落笔。
身后虚影显现,雾气荡开,一轮转盘缓缓转动。
凝神于心,落于笔上。
然则先是灵纹杂乱,后又符纸破裂。
金丹有本命符宝,乃是将本命神通封印在兽皮和树皮之类的物事上。而筑基修士亦有本命神通,却难以仿造符宝之事。
境界所限,也没法子。林白试了许久,也没半分成效,属实是拉弓射不出箭。
歇了一会儿,林白再次落笔。身后虚影中只有苍茫雾气,不见转轮。
雾气随意而动,缓缓落入符纸之上。朱砂显现,灵纹绘就,一缕缕的雾气隐入灵纹之中。
这是本命符,乃是借本命之能成符。但凡筑基修士,都能根据自身本命做出相应的符箓,只是威能差的远。
林白捏起符箓,微微抖动,遇风而燃。旋即那符纸上窜出一团小小雾气,自自身眉心而入。
此符借本命雾气之威,能隔绝推演,可持续半个时辰。除此之外,连遮挡视野都做不到,更无助争斗。
不过若是用到特殊之处,当有奇效。
林白将此符箓命名为障目符,乃是取一叶遮目之意。雾气极少,合一叶之说;能遮蔽一时推演,合障目之能。
先前修的袖中云雾是借用本命雾气,只能自己用。若是想要封存赠人,离体百丈便既消弭。
此符箓算是弥补了这个缺陷,能让他人借用。
不过林白也没打算给谁。
随着修行日久,见识渐多,林白愈发认识到自身的雾气有多么神奇诡异。若是隐秘为人知晓,怕是自己没法奇货可居,反被人拿去榨干。
事涉自身隐秘,除却亲的不能再亲的人,是万万不能把障目符示人的。
画了数十张符,累了一头汗。静坐歇息后,林白便撇去杂念,又自修行。
混元淬体之法已三轮了。前番耽搁颇多,又是入眠龙山,又是办丧事,如今也该转下去了。
不过修为进境上倒是没耽误,如今筑基二层,已隐隐摸到了筑基三层的门槛儿了。
此番淬体自火始。修行的时间分配,淬体为主,境界修行次之,炼丹和制符再次之,偶尔再教教徒弟和小鱼儿。
转眼一个月过去,林白心中忽的涌起丝丝的喜悦之意。
来到石盘之上,但见雾气外月白光影极盛,秀秀越发能耐了。细细感受,不知那喜悦从何而来。
林白料定,不是姜丫头有孕,也不是欢欢姐有孕,应是裴大姐筑基功成了。
“那归期不远了。看来裴大姐还算顺利。”
又过一个月,林白去水晶宫逛了一圈,再给曲如意去了封信,问及秀秀是否归来,提了嘴朱玉树成婚的事。又去玉湖给好徒弟交了住宿之资,再去竹涛园取了四柄飞刀,另又定了四柄。
忙碌一通后,裴大姐还是没回来。
林白心中无有所感,便也不着急,带上乖徒弟去往凤鸣山。
火生土,土属灵气淬体需在朱家凤鸣山。
把妙妙放去野,林白去寻朱玉树。
聊了半天,问及田家女之事。朱玉树这性情壮烈的汉子竟呵呵呵的笑,也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。
再问朱见羊,亦是把田家女夸到天上。
以林白跟朱家的情分,这些事也没说场面话的必要,看来那田家女确实不错。
林白觉得若是秀秀在,必然要说上一大堆话,什么娶妻娶贤,再拿上左邻右舍的糟心事来比对一番。
“如意大姐姐也没个信儿!”
林白又自静修淬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