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府静室。
青狐伪装顾倾水意图戏耍他人,被揭破后也不脸红,反盘卧起来,毫无长辈风范。
“老祖。”林白跪在地上,恭敬非常。
“此番没什么事。”狐狸尾巴来回动了动,道:“你在小花洞府里放的东西已收到,她知我要来桥山,托我感谢。”
“唉,她倒是客气。”林白感慨一声,叹气道:“我与她生死之交,怎么还这么见外?”拉了关系后,林白又关心道:“老祖,不知黄如花如今怎样了?”
“正自静修,快圆满了。”青狐没一点元婴高修的架子,只语气慵懒的很。
“秀秀呢?”林白又问。
“修秘法。”她言简意赅,好似不想多谈秀秀,两只狐狸眼睛看着林白,道:“你跟云霞宗那假小子一样,身上都有枯木蝉的气味。”
假小子?曲如意?这都能闻出来?
林白立即打蛇随棍上,腆着脸问道:“老祖竟认识木妖前辈?”
“何止认识。”狐狸尾巴动了动,道:“若非我为他指路,他焉能想的到居地窟,仿蝉蛹。又如何能结婴?”
你别是吹的吧?林白面上有惊骇之意,敬佩之色,拜服道:“老祖轻描淡写之间为人引路,指点大道,当真让我辈五体投地。”
“怪不得伱能跟我徒弟交朋友。”狐狸道。
你是骂我还是骂你徒弟?林白又拜下,打算老老实实。
“木妖的东西被你俩得了?”青狐又问。
“是。”林白认真回答,又道:“前番顾家老祖新丧,木妖前辈也曾到访桥山。彼时还看了我一眼,晚辈本想着去磕个头,拜谢传道之恩,没曾想木妖前辈被向老祖召了去,便未再现身。”
“他已离开了。”青狐聊起木妖也来了劲头,道:“木妖还是太年轻,被老向三言两语就给骗走了。”
骗走了?向老祖和木妖出远门了?事涉元婴,林白也不敢再问。青狐抬眼,看了眼林白,道:“你身有和谐自然之态,好似我辈,存混元之意。”
“老祖,”林白往前蹭了蹭,老实道:“晚辈修了一门淬体功法。”说着话,取出记有混元淬体诀的兽皮,双手奉上。
狐狸盯着那那兽皮看了会儿,尾巴一动,那兽皮便飘到她跟前。
略瞅了眼,便又飞到林白手中。
“这不是你们人族修的,乃是我辈妖兽一族习练的。”狐狸笑笑,“记住,到了金丹境后,每一行至少一百年,五行一转五百年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林白好奇问。
“到时你就知晓了。”狐狸尾巴忽的竖起,霎时间威压降下。
林白本跪在地上,一时措手不及,两手按地硬撑。
压力越来越大。浑身似承受千钧万钧之力,身下石板却并无异常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肌肤上渗出丝丝点点鲜血。肌理之中似有火烧冰刺,筋骨似寸寸断裂。
又熬了一会儿,威压陡然不见。
林白趴到地上大喘气,瞄了眼狐狸,心里暗骂不止,默默把这梁子记下,只待来日结婴,一定要讨回公道:势必也把她按在地上!
“你竟小有所成,也属不易。”狐狸语调颇为开心。她见林白苦哈哈的,而伤势却立即恢复。便问道:“怎么修成的?”
林白没吭声。
“看来记恨上了。”青狐轻笑了下,摆摆尾巴,道:“算了算了,连条狗都会偷偷藏骨头,更别说人了。”
这是在骂人吧?林白也不敢问,只老老实实的跪好。
“你还算机灵,资质虽差了些,不过修行却没落下,想必另有机缘。倒是挺配我徒弟。”青狐语气慵懒,道:“你磕十八个响头,此事我来做主。”
狐狸有病吧?乱拉线?林白跪直,道:“老祖,我与黄如花相识于微末,又历经诸多之事,乃是好友,并无非分之想。”
说到这儿,林白更为严肃,道:“再说,我已有道侣。不敢奢求老祖爱徒。”
狐狸闻言,当即冷笑,“你有道侣?”她尾巴摆了摆,接着道:“光你这洞府里就至少有六个女子的气息,情动淫靡之气至少牵扯两人。”
你既然闻出来了,还要牵线,又玩弄我?林白被狐狸打了脸,也不敢辩驳,只在心里暗骂狐狸鼻子灵。
“罢了。”青狐起身,语气慵懒,“你与我徒儿既是好友,我身为长辈,自该送点什么。”她看向林白,“小淫贼,你想要什么?”
她终于还是起了外号。
“这个……”林白想要的东西太多了。
“不过,”青狐走了两步,道:“若是有人在心中记恨我,那礼物就不需送了。”
“仙子仁泽布于海内,风姿堪称绝代,谁人若是记恨仙子,那真是猪狗不如!理应天下共击之!”林白道。
青狐微微点头,道:“难怪你能修成混元淬体诀。”她又卧下来,道:“你既身处淫窟,我便为你选几个妙龄女子吧。杨欢娇憨,杨冰洒脱,顾飞雪清冷,顾瑶天真,程霜顽劣,程亦游贤惠。”
狐狸说完桥山派三元婴后人,接着道:“后五个都是处子之身,各有妙处。只第一个不知被哪家猪狗拱了。”
“老祖,其实我……”林白头疼。
“若是都不满意,我让顾倾水来,她外冷内骚,又最爱提携晚辈。”青狐道。
“这……真的可以?”林白惊了。
“你觉得呢?”青狐瞪了眼林白。
合着还是拿我寻开心?
“咳咳……”林白赶紧再拜一次,正经道:“能否向老祖求一功法?”狐狸用尾巴蒙住头,道:“你本命为苍茫雾气,我有雾中玄引真诀,相契雾气本命,正好送你。”
合着你也看不透雾气?
“非是为我求索。”林白才不要,自己的本命中雾气为副,石盘为主。
再拜一回,林白接着道:“老祖为令徒而来,晚辈亦为劣徒求索。”
狐狸提了提尾巴,示意继续。
林白又老老实实的把妙妙本命说了说。
“耳听为虚。”狐狸摆摆尾巴,“老祖我正好有闲,去把你高徒带过来吧。”
说完,狐狸闭上眼睛,好似睡着了。
“谢老祖。”林白跪了一礼,退了出去。
离了信义坊,又赶紧御空往凤鸣山而去。
前番朱家办丧事,林白便把好徒弟留在了凤鸣山。
到了地方,拉过人一问,才知妙妙跟朱玉树夫妇在一块儿。
“师父,你是不是想妙妙了?”妙妙见林白来了,高兴的很,不像刚参与过丧事的样子。
“云兄,”田婉君起身行礼,“可有闲?我想同你说说炼丹……”
“等改天再说,我有要事。”林白扛起妙妙,一溜烟的向西而去。
田婉君呆呆看着,不知说什么好。
朱玉树轻轻拍她手背,安抚道:“云兄不是外人。”“我知道。”田婉君温婉一笑,“你已说过多次,我自是记在心里。放心好了,他来去匆匆,也没把我当外人,我不是小心眼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