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阳光明媚,玉湖之上鸟语花香。
拜师之礼已成,师徒名分定下。
“师父。”
“师娘。”
姜鱼跪过,又起身朝妙妙行礼,口称,“师姐。”
先入门为师姐,即便姜鱼稍大几岁,可还得称妙妙为师姐。
这可不是寻常同辈之间的客套,而是情同姐妹的情谊。
妙妙着黑色道袍,面上有笑,又有几分无奈。只能俯身回礼,道:“师妹。”
林白一副得道高人模样,又叮嘱了几句什么师姐妹友好相处,互相关爱之类的废话。
裴宁似也开心的很,很是大方的取出一枚虎爪,道:“先前在秘境中猎得一白虎,此爪能辟除低阶妖兽。”
姜鱼上前乖巧的接过。
裴宁又取出两枚拳头大小的虎牙,分给了叶清梦和妙妙,还不忘补上一句,道:“盼你等远离禽兽之害。”
“不错!”姜小白也点头认可。
林白就当没听懂,面上一如往常的微笑,还不忘跟着点头。
闹腾完,林白又讲了会儿道,观礼之人便即散去。
玉湖之上只剩下四筑基,三个练气小丫头。
“小叶呀,白眉老道还没有消息传来?”曲如意跟白眉算是有几分交情,是故跟叶清梦也牵连上了。
“没有。”叶清梦摇摇头。曲如意看向林白。
“我也不知。”林白摇头。
“你那师父何时来接你?”曲如意又问叶清梦。
叶清梦还是摇头。
林白看着叶清梦,也好奇李星河的去向。
观长河悟丹论之时,牵扯甚深的贞姐好似被摘去了一般。但隐约间却看见一白发女修嘶喊,似是被人囚禁。
那人应就是鹿轻音了。只是彼时看的不真切,也不知鹿轻音居于何处福地。
“观李兄性情,非是滥杀之人。或者说,以他所立足之高,是不屑行残杀之举的。如今对那鹿轻音困而不杀,是叶若卿之故?还是另有缘由?”
“不过鹿轻音金丹在望,以她的疯劲儿,指不定要强行结丹。也不知到时能否破除李兄的牢笼。或是说,李兄本就是给她一分结丹的希望?”
“还有,彼时无相旧居中饮的茶水,到底有何功效?狐狸也不说秀秀之事,委实让人操心。”
林白在心里又骂了一遍狐狸,面上却不敢显出分毫,只略略提点了几句叶清梦,便把三个丫头赶走。
黑塔下,小岛边的凉亭里,只剩下四筑基。
昨日裴大姐和曲如意来了之后,与林姜二人在黑塔上论道一整晚,扯了许多闲话。
说起来,四人中曲如意最早筑基,姜小白次之,林白再次之,裴宁最晚。
如今修为林白与姜小白都是筑基四层,曲如意筑基三层,裴宁筑基二层。
四人中,裴宁最是用心,她一向苦修,少跟旁人往来。
以往之时,也只跟姚千园和盖盈秋略说些话,下山也只在林白洞府里窝着。姜小白是胡闹的性子,不过筑基后到底在姜家算是个长辈了,性情未稳重多少,只是她甚少出门,除却林白来访,偶尔教导姜鱼和妙妙等人外,只待在黑塔中静修。
且她资质又好,筑基时又服舌草,修行进境当真是突飞猛进,连半点阻碍都无。
曲如意虽筑基最早,但她一向没个正行,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最近又心怀愁思,根本没把心思放到修行上。
林白算是最稳妥的,除却修行之外,还兼修了混元淬体之法,另还修习了炼丹和布阵之法,并时时出门乱搞。
虽资质差了些,但因石盘之故,修为并未落下半分。且所经所历比之旁人多上十倍百倍,心境通达之际,连丹论已握在手中了。
“唉。”曲如意唉声叹气,“伱小小年纪就收了徒弟,真是羡煞我也!”她扯着林白袖子,感慨不停,“在我云霞宗,一向是金丹才能收徒。其余之辈,大都是筑基教习来教导,不算师徒的。偶有筑基收徒弟,也得是积年的老筑基,且有些不凡本领在身的。”
“我也没办法。”林白叹气。
“转轮道友所学甚广,我家是很乐意把小鱼儿交给他的。”姜小白笑着开口,一副大家子弟模样。
“我也放心。”裴宁也发了声。
“说起来,小鱼儿自小就跟在我身边,幼时我传她飞刀之法,后来又教她炼丹和制符,乃至阵法之道,虽无师徒之名,却早有师徒之实了。”林白已上了船,自是要说场面话。
四人扯了一通废话,姜小白便击掌,“林转轮天纵奇才,已得丹论,不如我四人成一道会,让他稍作指点。”
裴宁微微笑,也无吃惊。曲如意上上下下打量了林白一番,嘴里不知嘟囔了什么话。
“历代先人有言,丹论承其前,启其后,于结丹重之又重。乃至于关乎日后之大道。又言,丹论自其本命,性情,经历中所得。”姜小白也好奇的很,“林转轮,你丹论自何处得来?又是得了什么启发?”
三女一起看向林白。
事涉大道,三女也都是有心气,想往上拼搏的,自然都摆出认真模样。
林白看着这三人,其中两人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,剩下那个虽是仇人之后,可到底是生死之交。
若是欢欢姐和秀秀也能来,倒是称得上圆满。
是故也不藏私,乃是真心想给三女启发。“我之丹论,乃是自所经历之事,所见闻之事,继而合乎本命,这才有所得。”林白感叹一句,“昔日我为蝼蚁,遭宋清追杀。若非有高人怜我惜我,怕是早成了白骨。”
“呵呵。”裴宁冷笑。
曲姜二人看裴宁,后者道:“如何怜你惜你,不妨细细说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