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李无声曾说过的传说,此间无尽河便是大能斩出,彼时曾破去无相道主的一件法宝。
“那方才所见的一幕,难道便是无相道主应敌的一战?”
“可那一战已过去不知多少年。是光影重现?”
“光阴长河中荡起的一点水花,显现了彼时的一幕?”
“可这一刀如此的清晰,如此的霸道无匹,如同亲临,其威能绝非作假!”“那可能是……彼时的那一刀,被无相道主以空间大道的大神通,封印小世界中,再以时间大道的大神通,现于此时!”
林白心中惊骇莫名,却又有振奋之感:若是能尽得无相道主真传,日后必也能追星赶月,隐天藏地。
当然,可能无相道主所遭遇的敌人还要再遭遇一遍。
毕竟能跟无相道主一个层次的人,其寿命不知几何,大半应还活着,正于某处静修,只待一睁眼,便窥天探地,再无半分阴影!
“出手之人,应该就是镇杀无相道主之人,亦或者帮手。”
“而且无相道主虽连番出手才挡住这一刀,但隐隐之间,好似并未落在下风。”
“若真是这般,那出刀之人应是围杀无相道主中的一员。”
“也不知到底是几个人。依贞姐所说,道主总计九人,无相道祖陨落,另外八个道主……”
林白思虑半天,也无所得,寻思着再好好伺候伺候贞姐,然后好好问上一问。
睁开眼,见诸人还在闭目恢复,林白便也装模作样的趺坐。
又过一会儿,便听有人呻吟,这是伤势转好的迹象。
“林转轮!”嬴望天忽的出声,语声气愤,将一众人全都惊的睁眼来看。
只见嬴望天身披血袍,面红耳赤,皱眉看向林白,问道:“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丹药?”
“自然是疗伤回气的丹药!”
林白面上惨白,却冷笑连连,道:“在下虽为丹师,可到底散修出身,确实没见过上品丹药。”
伸出手,怒道:“嬴师兄嫌弃玉露丸上不得台面,便请还来!只可惜我一腔好意!”
“你……”嬴望天眉头愈发皱的紧了,“玉露丸疗伤静心,有回气之效,最是清凉温和。怎你给我吃的丹药一股辛辣之气,心绪反更为凌乱,血气奔涌,绝非疗伤之药!”
嬴望天从他储物戒中摸出一瓶丹药吞下,凝视林白,没好气道:“伱丹师出身,连丹药都辨别不清了么?”“这个……”林白见嬴望天不似作伪,便看向诸人,道:“诸位师兄师姐,你们玉露丸服用后可有异常?”
“师弟的丹丸乃是上佳之物。”尹延笑着道。
其余人也都点头。
“难不成是我疯魔了不成?连丹药的药性也能辨错?”嬴望天见没人信,便愈加气恼,“以我来看,你给我服用的必然是乱性提神的助情之物!”
“啊?”林白这才恍然大悟,从葫芦里摸出几个丹药瓶子,一一比对之后,才歉意一笑,道:“先前莫师兄托我炼了些虎狼丸,我全都放在了手边,方才重伤之下情急慌乱,一时没注意,给师兄喂错了丹,还请师兄见谅!”
“……”莫应成愣了下。
林白见嬴望天还气呼呼的,其余人则一副好奇神色,便解释道:“虎狼丸乃是我桥山特产名丹,最利双修,可做床榻助兴之用。我几番改良,药效极佳!诸位若是有需要的,只管来说,价格公道!”
“我是为我一位朋友求的。”莫应成见屎盆子已扣到头上,便捏着鼻子强行解释。
“……”一众人瞧瞧林白,又瞧瞧面色愈加惨白的莫应成,都没吭声。
“既是无心之失,那也不必苛责。”尹延笑着打圆场。
“无心之失?重伤之际却被喂了那么多虎狼丸,是害人还是救人?”杜常英忽的开口,他双目尽皆不存,此刻伤口已然止血,正自慢慢恢复。
“下次杜师兄再受伤,师弟绝不会再救错人。”林白笑道。
这是嘲讽杜常英不知感恩,反来挑拨。
“好了。”嬴望天摆摆手,强压下体内奔涌的血气,道:“一个时辰后出发,大家尽快疗伤!”
身份最为贵重之人出声,大家伙儿自然听从。
诸人都是金丹之躯,又有丹药相辅,不过大半时辰,伤势便已恢复大半,爆掉的眼珠业已长了回来。
只是那细微之极,却又无穷无尽的毁灭之意却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,如何也难以尽数拔除。眼见一个时辰已过,大家都起了身。
各自换了干净道袍,虽都已看不出伤势,却还是有几人面色惨白。
“你们门派中试炼过的前辈遇到过今日之事没?此间又该如何?”林白向李无声传音。
李无声面色还有苍白,朝林白瞪了一眼,微微摇头。
林白也不知道哪儿招她惹她了,明明试炼秘境中还君臣相合的!
“走!”嬴望天出声,迈步在前,沿着来路往外行。
看得出,他貌似对此间有过了解,知道怎么办。
此地与先前入无尽河底下的石窟一模一样,嬴望天沿着退路走去。
诸人立即跟上。
“方才我等皆受重伤,转轮师弟倒是第一个能起身的。我看师弟也是结丹不久,倒是难得之极。”杜常英挨近林白,笑着道。
“不过是修习了些淬体之法罢了。没想到却有些用处,让杜师兄见笑了。”林白也温润一笑,好似方才两人没红过脸。
“呵,淬体?嬴师兄淬体百年,怎还没你扛得住?”杜常英怪笑。
林白微笑不答。
前面诸人却停了下来。只见嬴望天立在通道中,回过身,面色不善的看向杜常英。
“师兄,我其实是想说……”
杜常英还未说完,嬴望天便冷冷打断,道:“想说我淬炼躯体炼到狗身上了?”
“师弟怎敢?”杜常英连忙解释。
“你是酒仙杜觉明后人,又有何不敢?”嬴望天不再多言,继续往前。“杜师兄,你怎能把你心中所想说出来?莫不是也如酒仙一般,喝多了酒?”木贞在旁嘲笑。
那嬴望天又怔了下,冷哼一声。
杜常英懊恼之极的怒视木贞,而后者却根本不理。
诸人先后出了通道,见巨大沟壑横贯东西,不知延绵多少里外。其中并无水流,只有枯寂之感。
九根石柱俨然,上有擎天高山。
嬴望天仰着头,眯眼似要看透层云,面上有期盼喜悦之意。
林白心中吉感更盛,那缥缈之感直直的向高山之巅而去。
“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。”木贞见高山入云,犹如擎天一柱,便忍不住抚掌赞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