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毕还秋随姜行痴离去。
无声无息的,也不知去了哪儿,更不知随行的都有什么人。
反正以这个架势来看,不像是随便应付差事,而是真要去捉拿谢青玄。
头上没元婴来管了,林白也不知道干啥,拉上程元礼去找上了乌木谦。
扯了半天,愣是没套出一句有用的话,那乌木谦只是说什么守天阁乃是东海域之主云云,又说有志之人当来守天阁求道。
放完屁,林白又找到杨恕的洞府,往里打入数道灵力。
“我闭关呢!”杨恕无奈开了门,“眼瞅着就结丹了!”
“以你估算,大概还要多久。”林白问。
如今姜行痴外出,临别时又让好自为之,林白总觉得不太妙,不想让杨恕在这里久待。
“半年!”杨恕自信满满。
“说实话。”林白不信。
“也就一两年!”杨恕改了口。
得了准信,林白便也不再多理会,自回地火洞府。
无色玉蝉还是没有反应,贞姐和狐狸依旧潜伏不出。
“如今守天阁虽只剩下一个元婴,可化神老祖还在万寿山坐镇,再来十个狐狸也做不成事!除非化神不在家!但就算化神出去窜门,也有回来的一天!”
林白骂了一会儿狐狸,便又继续淬体。
无女色来扰,林白分外用心,只隔上月余出门一趟。
修行无日月,匆匆大半年便过,火属灵气淬体功成,已然混元二转。细察己身,圆润如一。体内血肉筋骨之中五行流转,又生生不息,有和谐之感。
躯体内残留的毁灭之意融入五行之中,互相消磨,已然越来越少。
“若是这一次再硬抗化神护符,应该恢复的更快了。”
这般想着,林白又静修半个月,然后才出了关。
先去客居找程元礼,不曾想却在闭关。又去找杨恕,也是闭关不出。
林白在守天阁也没个朋友,只能去找乌木谦。
“圆融和谐,恭喜师弟再进一步。”乌木谦一见林白就夸赞不停。
“不过略有长进,不比师兄。”林白也谦逊的很。
俩人扯了一会儿,林白才问道:“乌木兄,贵派掌门出门已半年多,不知谢青玄之事如何了?”
“师弟是想念毕师妹了吧?”乌木谦了然一笑,道:“说起来,我还以为姜前辈会带上师弟你去,没想到竟带了毕师妹。要是把你二人一起带上也是好的。”
他说着话,还眨巴眼睛,好似在说我已看透伱了。
“我本来想着能为贵派出一些微薄之力,还能去见见世面,只是姜前辈嫌我品行低劣,又因顾老祖的缘故,不好太过驱使,这才留下我来。”林白连连叹气,“再说,我以炼丹起家,虽也修阵法,却是稍稍涉猎,论及底蕴眼界,皆逊毕师姐远矣。”
“还不是被你哄到了床上?”乌木谦笑的很是开心,低声道:“师弟若是寂寞,我乌木家倒是有几个女子,论及长相也是不输毕师妹的。”
“这……”林白愣住。
北上许久,林白对守天阁越来越了解,这些守天阁的人自视甚高,修士甚少外嫁。
至于凡俗之人,也有嫁娶周回山旧人的,但要么是娶进门,要么就是入赘,很少把自家人往外推的。
守天阁不论凡俗,俨然自成一统,水泼不进。其实说白了,还是守天阁的人自视太高,觉得外人低一等罢了。以往周回山旧人虽然闹归闹,打归打,可底层弟子大都是联姻的,而后来始终融入不到守天阁这个门派中,也是守天阁极少联姻的缘故。
不过这些年来,守天阁的凡俗慢慢多了起来,与霍太平家的后辈倒是有嫁娶之事,也不知是开明了,还是拉拢之举。
这会儿听乌木谦要来送女,林白就有些不敢相信。
不过林白自认为虽不低守天阁修士一等,但对守天阁的人并无兴趣。
“姜前辈在外劳动,我怎能在后方享乐?”林白委婉拒绝,又问道:“不知夏掌门可传回来什么消息?那谢青玄是否伏法?”
“追逐元婴,岂是易事?”乌木谦面上有笑,分明一点也不担心,道:“三年五年都不一定能成。不过咱们掌门最有恒心,又要借此立威,怕是非杀谢青玄不可。”
“听闻谢青玄精通阵法,怕是不好办。”林白感叹。
“掌门身负秘宝,只要能找到,杀一区区元婴——”乌木谦伸出手,翻转一下,笑道:“易如反掌。”
这要是别人说,林白早讥讽起来了,但人家有化神老祖为凭依,还真不是吹大话。
“不知何时才能有幸拜见化神老祖。”林白虽这么说,其实心里反倒害怕见到化神老祖。
“总有机会的。”乌木谦笑着拍林白肩膀,“如今门中是我家老祖主持,若是有机会,我带上你。”
他笑的开心,又补了一句,“早就仰慕顾前辈风华,盼她也能来守天阁坐一坐。”
林白笑笑,心说就顾大娘那性子,你想让她转投,怕是不易。
“我也有此意,不过姜前辈令我留守……”林白叹了口气,道:“程元礼和杨恕又闭关,我想着待他二人出了关,就让他们回桥山,好能为我传讯!”
“正该如此!早来早得利!”乌木谦竟当真了,拉住林白胳膊,低声道:“如今我家老祖主事,打算一改守天阁往日的法规。你看周回山如此广大,人却少了些,老祖想要招揽些门派家族,日后也都当守天阁的自己人,大家一起为宗门拼搏!等过上个千百年,何愁不能再出一化神?”
那你们倒是先把周回山旧人拉回来啊?是因为你们害的太过,忌惮他们么?
林白闻言,面有敬佩,道:“乌木前辈高瞻远瞩!依我看,其实乌木前辈当掌门才是最最合适的!”
“谁说不是呢!也就夏予丰早来几年,抢了个开拓之功,这才被玉壶老祖指了掌门。”乌木谦也不称呼夏掌门了,反直呼其名,不屑道:“若非如此,夏予丰何德何能?”“想必乌木前辈这一番革新,定能令守天阁焕发新气象。到时化神老祖一见,必然知晓谁贤谁愚!彼时掌门之位,定是要换一换的!”林白奉承道。
“贤弟不能这么说,我守天阁三元婴都是贤者,只是一时意见不一罢了。”乌木谦虽这般说,却笑的更开心了。
人人都贤,岂非人人都不贤?
“我还是觉得乌木前辈平易近人。顾老祖要是问我守天阁三位前辈谁最好,我只认乌木前辈!”林白老实巴交的道。
乌木谦愈加开心,取来美酒,倒上畅饮。
酒过三巡,俩人聊的愈发开心,林白趁机讨了些北荒域特产的美酒,又说什么身入宝山,盼能学一学化神宗门的炼丹之道。
乌木谦一口答应下来,又吹嘘起来,说什么过些日子,老家还会来人云云。
这人一喝多就胡吹,酒品还不如杨恕。不过也有几分守天阁高人一等的本性,一向不扯谎,此事不可不虑。
如今狐狸和贞姐潜伏,若是要搞事,乌木春一元婴自然难防,若是再多几个元婴,怕是狐狸要被人抓住尾巴。
而且北荒域南迁之事到底是何缘故,还没弄清楚。
林白之前打探过,守天阁凡俗自然是不知道的,周回山旧人也说不出个一二三,而守天阁的修士只是说老祖令人南迁,老家并无异常。
赶紧又倒上酒,林白好奇问道:“乌木兄,可是又要来元婴前辈?”
乌木谦笑而不语。
林白借着酒劲儿,又问道:“乌木兄,以贵派的底蕴,想必不仅仅只一位化神老祖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