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!”杨恕很是开心,拉着乌木谦往外走,又朝林白道:“转轮兄,你家俩徒弟快被打死了!”
“……”林白老脸一黑。
诸人连忙出了大殿,只见大殿外平台上聚了许多人,大都是桥山子弟,还有几个九遮山弟子,另外便是七个守天阁筑基了。
看情形是已打完了,且分出了胜负。
只见守天阁七人聚在一处,趾高气昂。
而桥山这边人数虽多,气势却不及。妙妙黑衣破了好几处,头发被烧去不少,散在脑后,脸上也黑乎乎的,看来挨了打。
姜鱼手里握着一柄半截的钓竿,面上苍白,元婴之后的脸面都让丢完了。
顾无伤立在二人身前,低声言语。
一众桥山修士围着妙妙和姜鱼,有的说你方才该如何如何,又有的是说守天阁不讲武德,还有不留情面的,竟让妙妙和姜鱼回家抱丹炉。
诸多低阶修士见各金丹从大殿出来,立时止住了聒噪,纷纷行礼。“师父……”妙妙和姜鱼上前跪倒。
林白看俩人这狼狈模样,就知道肯定是打输了。
“输了?”林白头疼无比,自己一辈子英雄好汉,即便打不过也是在无人处认错,可没在光天化日下丢过脸!
“徒儿无能,请师父责罚。”妙妙和姜鱼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,身后桥山诸人指指点点,连连摇头。
“妙妙确实没你能打。”程霜是个体面人,当即公正评价。
“胜败常事嘛!”程到金也有理。
“前辈,两位师妹不善争斗,此事情有可原。”顾无伤上前求情,“若是换了别处,或是比阵法,比丹道,两位师妹决绝输不了。”
“难说!”人群中有人嘀咕。
眼见两徒弟人缘这么好,林白瞥了眼人群中的顾连珠,心下稍慰。
正想要随便扯两句就把这事儿混过去,谁知夏荷忽的上前一步,看向守天阁七筑基,喝问道:“是谁输了?”
那七人中有一青年男修走出,单膝跪倒在地。
“没用的东西!”夏荷并指点出,只见一道青光如剑,朝那弟子而去。
看其威势,绝非大惩小戒,而是要杀人!
就在这时,一道白光落下,立时挡住那道青光。
厚重之声响起,青光散去,葫芦回归林白手中。
“梅花香自苦寒来,不经挫折怎能成才?师姐这又是何必呢?”林白笑道。
“我自管教我家子弟,碍你何事?”夏荷冷冷道。
“桥山清净之地,见不得血污。”林白道。夏荷腰杆挺直,看向林白,目中似有烈火。
林白面上有笑,不以为意。
“林转轮,你座下徒弟连败两场,看来你也不过如此。”夏荷道。
“在下本领低微,不会授徒,只会劫道。”林白笑道。
夏荷一听这话,立即怒目看向林白,喝道:“你若是英雄好汉,可敢与我比上一场?”
林白满是不屑之色,道:“在下出入万寿山如闲庭散步,灭杀夏分宜易如反掌。化神禁制如清风拂面,三元婴齐出似过眼云烟!林某是不是英雄好汉,凭你也配来问?”
“你……”夏荷指着林白,竟气的发抖。
林白不语,只把后背让给她。
夏荷还要再说,乌木谦赶紧拦住,传音道:“他是身负绝技,你打不过他!”
郁仙萍也传声道:“他是顾倾水面首,又一身狐狸骚气,你莫跟他置气。”
夏荷咬着牙,终究忍了下来。
林白看向还在跪着的那位守天阁弟子,伸手轻拂托起,问道:“你是何名姓?”
那男修愣了下,低头回道:“晚辈夏鸣蝉。”
“抬起头来。”林白上前,道:“胜败乃是常事,勿要因一时受挫而生弃道之心。我为贵派三元婴追逐,似丧家之犬一般逃窜,今日依旧能立于此间,乃是不服输,不认输之故。若无坚韧不拔之心,岂有今日?你不过小小受挫,更当知耻而后勇,万莫一蹶不振。”
林白完全抹去了贞姐的功劳,使劲的吹了起来。
那夏鸣蝉颤了颤身子,却没敢应声。
林白又看向乌木谦,笑道:“想必杨师姐苦等多时,我等也该过去了。”乌木谦木然的点点头。
杨恕赶紧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,当即在前领路。
杨欢早换了洞府,乃是在一处悬崖边,风景秀美。
客套话讲完,杨欢使劲儿劝酒,夏荷与郁仙萍一点也不给面子,绝不张口。
“饮酒。”林白只拉住乌木谦,道:“乌木兄,咱们虽是各为其主,却不妨碍你我之间的交情。”
“是极。”乌木谦举起酒杯,问道:“不知顾前辈怎么看待此事?”
林白又给他倒上酒,道:“桥山这艘船,掌舵的只有一人。不论是我家的老祖,还是杨恕家的老祖,亦或者姜家老祖,只听一人之令。”
乌木谦沉默不语。
“事已至此,回不了头了。”林白只管倒酒,又问道:“乌木兄是不是还打算去九遮山?”
乌木谦尴尬一笑,道:“好不容易来一趟,总要采采风的。见一见离火前辈,再拜访拜访陈天人。”
“晚了。”林白衷心相告,“赶紧备战吧。”
乌木谦沉默片刻,道:“师父确实有了决断,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你们还想再拖一拖,等玉壶老祖回归,是也不是?”林白笑着饮酒,低声道:“乌木兄,你我抛开宗门之别,本该是一起饮酒合欢的好友。在下有一句劝告,只要玉壶老祖不回山,守天阁绝对不是对手。”
“你……”乌木谦紧握酒杯,不服气道:“转轮兄就笃定桥山能胜?”
“我不是笃定桥山必胜。”林白笑着道:“我只知道,向老祖要做的事,就没有不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