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白也是万万不信的,不过上次姜行痴说要弥合乱局,转眼就谋害了郁留山,这次不知道又要行什么阴谋诡计了。
顾杨两元婴并不多言。
“师姐,”姜行痴又看向顾倾水,笑着道:“林转轮曾随我北上,熟悉各门各派地理人物,还请借调随我南下。”
顾倾水看了一眼林白,缓缓点头。
姜行痴道了声谢,挥动黑白两色道袍,卷起林白和师晴雨,旋即不见。
林白北上还没焐热屁股,就又被带着南下。
隐弅山两元婴,除却孟山禾外,还有一人,却已老的不成样子,死期有日。
而隐弅山距离守天阁太近,受了多年淫威,着实没半点血性了,让他们打守天阁是万万不成的,但当和事佬的心却有。
姜行痴匆匆来到隐弅山,与孟山禾在殿内细谈。
林白与师晴雨在外恭候,还跟孟一苇等人闲话。如今师晴雨是元婴座下之人,地位已然不同,隐弅山诸人都是知道她是乌鹊山的人,不免多看了几眼,或有艳羡,或有不屑。
只过了半日,姜行痴便从殿内走出,微微摇头叹气。
孟山禾也跟了出来,和气挽留道:“贤弟不妨再多留些日子。”
姜行痴却不理会,只道:“师兄,前番你到我桥山,我早已说过,北伐是为替天行道,是为你我,为我等后辈之将来。如今师兄推诿不前,难道化神宗门的血性真被磨尽了?还是说,师兄打算看我桥山与守天阁两败俱伤,好能趁机得利?”
孟山禾被姜行痴这番直白话语呛的胡子乱抖,只能尴尬发笑。
姜行痴不再多言,叹了口气,卷起林白和师晴雨就走。
而后姜行痴又来到虚云门、天衍剑宗和元婴石氏。
这三家都是跟隐弅山有死仇的,近些年打的少了,但怨仇却解不开,属于老死不相往来的。而且随着桥山北上,这三家与隐弅山也都消停了,竟安宁了下来。
姜行痴遍邀三家入局而不得,又请人家援助些物资,倒是都应了下来。
而后姜行痴马不停蹄,又往南走,来到玉璧山。
玉璧山袁揭也是一套老说辞,姜行痴无有寸功,只混了些物资。
姜行痴也不气馁,又去找了玉璧山的老仇家,古阳派和清心玄门。
照旧凭一张老脸讨了些物资,却没人愿意北上帮忙。
而后又是往南,来到师晴雨的老家乌鹊山。
“能在元婴座下修行,机缘难得,好好珍惜。”待姜行痴与雷在霄入内商谈,王月影找上了师晴雨说话。
“老祖提携,可并未让我改换门庭,我师晴雨不论日后生死,不论日后境界,都是周回山的人。”师晴雨道。
“你能不忘本,这也是姜前辈爱护的缘由。”王月影颇有伤感,也不知为何。
两女聊了半日,姜行痴从殿内出来了。“雷兄,我来时,周回山之地正值秋收,北荒域来的凡俗忙碌操劳,修士往来其间,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犹在眼前啊。”姜行痴道。
雷在霄沉默不语。
离了乌鹊山,姜行痴照旧去乌鹊山仇家的地盘晃悠。
与合欢宗花宗主和天火城祝城主各自聊了半日,人家也只是答应支持些物资,并帮忙护送货船。
此番南下,无有寸功。
姜行痴却不回返,竟又带着林白和师晴雨去了九阴山。
他也不久留,待了一日便走,沿海路到了云霞宗。
倒是在云霞宗待了数日,林白与宋静娴聊了许多前线战事,还被孟圆请去喝了顿酒。
而后姜行痴又往西北,绕过眠龙山,来到道隐宗。
林白才从道隐宗北上,一路去了守天阁,没想到见了场元婴大战,竟又转悠回来了。
姜行痴自与陈天人密谈,林白与莫应成夫妇扯了会儿前线事务,便找上裴大姐。
睡了半日,妙妙和姜鱼闻着味儿来了,两人跪在地上,非要去前线!
“该你们卖命的时候,自然跑不了!”
训了俩徒弟一番,林白又去跟独孤蒿见了面。
之后在道隐宗盘桓了半个月,林白与师晴雨随姜行痴又去九遮山。
与秦长老和景思退细谈了两日,姜行痴带林白与师晴雨回到了桥山。
“带她去见见那丫头。”姜行痴丢下句话,径往仙桥福地而去。林白带着师晴雨去了玉湖黑塔,姜小白人后不当人,人前却体面,一听是自家老祖看好的姑娘,当即把师晴雨当亲人看待。
师晴雨被哄的迷迷糊糊,只觉姜家人果然如传言中一般,知礼仪,明谦退,个个敦厚良善,都是谦谦君子。
“难怪姜家能出元婴,难怪转轮前辈收姜家女为徒,难怪向老祖愿意把北伐的事交给姜老祖……姜老祖一路南下,委屈求全,屡屡碰壁却坚韧不拔,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。”
师晴雨正自感叹之时,林白在黑塔厮混。
“南边又打起来了。”姜小白皱着眉头,竟连连叹气。
林白随姜行痴南下,一路马不停蹄,对前线之事不太明了,忙提腰问道:“赢了输了?”
“不是我们打。”姜小白回头看了眼,低声道:“是周回山旧人在打,从乌鹊山到玉璧山,再到隐弅山,万里战火。这些周回山的仇家们好似商量好了,一起打上了门!”
“……”林白揉了揉眉心,没吭声。
“合欢宗和天火城围乌鹊山,古阳派和清心玄门围玉璧山,虚云门和元婴石氏对隐弅山。天衍剑宗南下,帮忙围困玉璧山。”姜小白道。
“这……胜负如何?”林白苦笑。
“各有胜负,不过瞧着,周回山旧人势单力薄,而且被我们讨去许多物资,又再无守天阁援送物资,怕是难以久持。说不好,真的要被除名。当然,也有求活的法子……”
姜小白正说着呢,转头皱眉,“你怎么不动了?”
“我怕你家老祖。”林白道。
“是是是,你只不怕我桥山顾老祖,不怕守天阁邹老祖。”姜小白嘲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