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要出阵对战,记得跟着我。”杨欢到底是关心这俩孩子。
妙妙和姜鱼乖巧的很,师娘喊个不停,把杨欢哄的欢喜。会了一圈子的人,还找了景思退和破云子问好,妙妙算是摸清了此间情况,便找上顾九重。
顾九重又叮嘱了几句,两女便向东而去。
路过黑风山,二女也不敢去拜,只向巡查修士亮明身份,继而继续往东。
郁郁葱葱的山林无边无际,可一落到地上,便觉雾气愈加深沉。
行了不久,便见湖水。
一五彩野雉飞来,“仙家重地,小娃娃离开。”
这野雉不过练气后期,却张口能言,灵智不低,着实神异。
“道友。”妙妙逗过曲如意的鼹鼠,玩过黄如花的青蛇,知道怎么跟灵兽打交道,便客气道:“我二人来求见顾老祖,还请道友通融。”
“老祖静修。”野雉仰着头,收拢翅膀,清高又冷淡。
妙妙和姜鱼对视一眼,没想到这野鸡连传话都不给,当真鸡仗人势!
“道友,我师姓林,人称转轮子的便是,就在葫芦岛上!”姜鱼道。
“不认识。”野雉闭着眼回。
“唉。”妙妙叹了口气,“直说吧,别惹姑奶奶生气!”
那野雉睁开一只眼瞧了眼妙妙,见确实是个不好惹的,便道:“此间战乱许久,少见人言。”继而野雉动了动翅膀,“若是想要求见仙人,须的人事之情,这是多年的规矩了。”
姜鱼还没明白过来,妙妙就脸一黑,摸出一瓶丹药丢了过去,“桥山名宿炼制,丹方来自桥山姜氏,姜家金丹赞其为神丹妙药!”
五彩野雉闻言开心的很,掀开丹瓶盖子,微微一嗅,奇道:“怎有辛辣之气?”
“灵妙丹药,强助修行,岂是乡野之辈能识的?若非手上带的东西少,我还不愿给你呢!”妙妙不屑道。“姑且信你。”五彩野雉瞧了眼妙妙,又道:“再来一瓶,我还有位狗道友。”
“……”妙妙一时愣住,正迷糊呢,便听远处有一声犬吠传来。
合着还真是狗道友!妙妙嘟囔了句鸡鸣狗盗,鸡朋狗友之类的话,又丢出一瓶虎狼丸。
野雉开心的收到翅膀下,“我去传话!”
然后野雉飞起,很快湖上浓雾中有人乘水而来。
到得近前才瞧出是一妙龄女子,身穿紫衣,脚下踏着一条硕大锦鲤。
“雉女说转轮先生座下爱徒来访,想必就是朱师姐,姜师姐了,有失远迎,失敬失敬。”那女子笑着道。
妙妙与姜鱼回礼。
“我名袁无尘,是周回山之后,如今在顾老祖座下行走。”女子笑着又招来两条锦鲤,各自投喂了一丸丹药,“两位姐姐请。”
“原来也是无字辈的,跟我桥山向老祖一个辈分!”妙妙笑道。
袁无尘吓了一跳,连道不敢,又说:“转轮前辈本央顾老祖赐名,可顾老祖说无碍,我心下却惶恐的很。”
三女踏着锦鲤,穿波过雾,很快便见葫芦岛。
自下瓢处登岛,见一草堂,袁无尘引着二女往前,来到上瓢处,便见独钓亭。
独钓亭中有棋盘,对弈之人分明是顾老祖和姜老祖。
棋盘一侧是林白和顾瑶跪坐,另一边则跪坐着师晴雨。
妙妙和姜鱼连忙上前跪倒。
姜行痴面上微笑,拈着一缕须,随意放下棋子,召姜鱼和妙妙近前来。
两女膝行上前,姜行痴细细看了两女,和蔼的笑着问道:“北上辛苦,可出了什么岔子?”姜鱼摇摇头,道:“我和师姐乘货船而来,一切安稳。倒是见了周回山旧人屠戮凡俗之事,业已报给杨家老祖,却还不知如何处置。”
“此事是果,源头还是在万寿山。”姜行痴很是和蔼,接着道:“你放心,我已寻到了两全之法。”
姜鱼懵懵懂懂,只能点头称是。
“你能秉善心不改,怜惜弱小,很好。”姜行痴轻轻抬手,按住姜鱼的手,道:“老祖我多行阴谋,许多人因我而死,虽说是为大局,可到底失了咱们姜氏的家风。你需知晓,修为境界才是根本,阴谋诡计不过区区妖氛,莫要学我。”
姜鱼听了这话,不自觉的又想起亲姐姜小白的话,不由眼眶一红。
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,你已做的不错了。今日之谋算,是为来日堂堂正正之行。”顾倾水看着棋盘,拈起一枚棋子,问道:“向师兄怎么说?”
“天上地下,唯此一人。”姜行痴道。
“既如此,安心落子便是。”顾倾水面有轻松,她很相信向无回的判断。
姜行痴想了一会儿,终于点头,他落下一枚黑子,道:“总要稳妥些才是。我再走一趟眠龙山。昔日离火老道曾邀他与仙子援手,仙子又曾被孔枢万里追索,以仙子的毒辣眼光,她必然能看出些端倪。”
说着话,姜行痴看向林白。
林白恭敬作答,道:“晚辈北上后,并未与仙子有过往来,想必仙子还在眠龙山中。”
姜行痴点点头,起身朝顾倾水行了一礼,而后卷起黑白道袍,裹住师晴雨便消失不见。
待姜行痴一走,独钓亭中一时无人言语。
“你俩怎么来了?”顾瑶拍了下妙妙和姜鱼的脑袋,混没个长辈模样。
妙妙和姜鱼对视一眼,两人姐妹连心,都打定主意,等回桥山了一定揍顾连珠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