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决意前往北荒域,就需早做准备才是。
林白前往留剑山,去找裴大姐。
“我说乌木谦怎么一直夸北荒域,原来他被抓了壮丁,还想拉你同去!”待得知林白也要去北荒域后,裴宁倒不怎么惊讶。
她很是坚定,道:“师父让闵师姐与我处置留剑山之事,且以我为主。想必师父不日便会来信,让我与闵师姐自理。既如此,我必然是要去的。”
林白知晓她性情,也不去劝,只紧紧握着她手。
一夜缠绵,林白往沁芳池而去。
欲要深入陌生之地,自然先要打听打听地理风俗。
按着顾大娘所言,那邹宓已绘制了北荒域地图,只不过还被姜行痴攥着,说是要待出发前再分予诸同行之人。
姜行痴固然稳妥,可林白早就埋下了妙妙这步棋子!
来到沁芳池外,远远见到妙妙手拿个拂尘,挥来挥去,好似在赶苍蝇。
“师父!”妙妙见师父来了,赶紧迎上去,笑嘻嘻的没个正经。
“老祖呢?”林白问。
“池边静修呢!”妙妙老实回答。
“妙妙啊。”林白一副老父亲的样子,轻轻拍妙妙头,道:“为师要出一趟远门,你知道怎么做吧?”
“师父,我肯定不会往外乱说的!其实大家伙都知道,只是碍于老祖身份,不敢议论老祖,只私底下说你的事。依我看,师父还是多多努力,早日证道元婴,到时别人还敢说什么?”
妙妙一副了然神色,两手叉腰,一副忠诚卫士模样,还朝沁芳池方向点点下巴,“师父要出远门,那就先进去快活吧,我守在外面,保管一个蚊子都飞不进去!”
林白只觉名声受损是小,没教好徒弟是大,当下叹了口气,想要板起脸训一顿,可又觉上梁不正,到底没脸骂徒弟。
“为师是要去北荒域。”林白一副心累模样。“啊?”妙妙来了精神,抱着林白胳膊不撒手,欢喜道:“师父带我同去!我端茶倒水,好能服侍师父呀!”
“不行。”林白立即拒绝,“你勤奋修行,等金丹境了,为师再带你去!”
“……”妙妙不吭声了。
“邹老祖出自北荒域,我此番过来,便是想求老祖赐下一二言语。你懂吧?”林白道。
妙妙又把那拂尘抱在怀里,委屈的点了点头。
师徒俩大声密谋完,然后一块儿往池边行去。
来到阁楼下,便见邹宓盘坐一青石台上。
“老祖。”妙妙上前跪坐在邹宓身侧,轻声啜泣,还不忘抽抽鼻子,揉揉眼睛。“我师父来拜见您老人家了。”
“老祖。”林白恭敬行礼。
邹宓并不理会,连眼都懒得睁开。
“老祖,我师父要去北荒域……”妙妙越说越可怜,“妙妙听说那边危险的紧,单单路上都要九死一生。妙妙打小没了爹,就把师父当亲爹,如今师父要去北荒域……还请老祖帮忙劝一劝。”
邹宓终于睁开了眼,瞧了眼妙妙,又看了眼林白,显然对这对师徒的德行知之甚深。
“顾倾水舍得放你走?”邹宓问。
妙妙本抹眼睛呢,听了这话,赶紧看向师父。
“为周回山办事,顾老祖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。”林白大义凌然的开口。
邹宓面上嗤笑,道:“那你为何而来?”
“老祖,”林白换了副认真模样,道:“此去凶险,特来求老祖指点一二。”“老祖,您老人家就帮帮师父吧!咱都不是外人,师父对老祖也忠心的很呢!”妙妙知道被看穿了假哭,她也懒得装了,只跪在邹宓身侧,一个劲儿的求告。
“我正好有事让你代办。”邹宓面上有笑,取出两封信,“一封送往我天问派,另一封送往天山派。”
林白与妙妙对视一眼,师徒俩都不傻,情知刚才白做戏了,人家邹老祖肯定不差饿兵的!
“……”林白也不伸手接,只道:“老祖,听说天问派正自遭围,我如何去得了?此番杜前辈带队,还不让他转送?”
“长腿仙能成什么事?”邹宓对杜觉明十分看不上,直接把信甩到林白跟前,“成事在天,你只管去办!”
“愿为老祖前驱!”林白收好信,一副赤胆忠心模样。
“你来。”邹宓取出一兽皮卷,招了招手。
林白赶紧上前,跪坐在旁,妙妙也伸直了脖子来看。
那兽皮卷乃是一副地理简图,有高山大川,各门各派也标明名称,乃至未有人迹之处也大致画出了妖兽地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