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,天剑案至今日为止,已经真相大白。”将玉简随手放到桌子上,狄仁杰缓缓坐了下去:“你们,都看看吧。”
众人闻言神识迅速透入玉简之中。随着上面那信息的读取,众人的那一脸严肃的表情逐渐由吃惊变成震惊,最终成为不可思议。
良久,李沉浮开口:“没想到,事情竟然是这样。”
“是啊,真是匪夷所思。”狄仁杰品了一口香茗:“一半以上天剑院弟子被他收买,仅大乘期高手,便达数百人之多,甘愿为他卖命,这个天风,不简单啊。”
魔不错接道:“先生,这不算什么,只要我们联合天下修真对付天剑院,群起而攻之,怕他不死?”
狄仁杰目光一冷:“群起攻之,你以为天剑院中,人人该死吗?!”
“先生,请暂息雷霆,他只是一时气愤。”魔很好见状赶忙认错,又向着后者喝道:“不错,休得再口出狂言。”
目光一一在万妖门、万魔宗四位身上略过,狄仁杰沉声:“仅这两份玉简中的提及,天剑院中该杀的人,便达数千之多!亏你们还出身修真一流势力,若真如你所说联合天下修真,那岂不是让更多的人卷入这无边杀戮之中吗!”
狄仁杰那压抑着恼怒而发的指责,四人不由得感到战战兢兢:“我们知错了。”
“罢了,你们都坐吧。”深呼吸了一口气,狄仁杰继续道:“而今之计,我们只能从长计议,切不可因一时气愤,导致引发修真界大乱。”
“不错,先生此言深为有理。”两仪仙宗将茶杯了回去:“天剑院乃修真界之首,贸然行事,定将引发难以收拾的局面。”
李沉浮:“大人,你说本案已经真相大白,可卑职心中,却依然有一个很大的疑问。”
“哦?”狄仁杰一愣:“你说。”
“万魔宗的冬虫王蛊,于二十年前,因长老魔洪的监守自盗而消失修真界。而今证明天风便是那万魔宗的魔洪,可是冬虫王蛊只有一只,既然天风自己身怀一只,那么秋生身上的冬虫王蛊,又是从何而来?”
“你还记得万魔宗那只于三十年前突然身亡的公蛊吗?”看着众人不解的神情,狄仁杰接道:“天下苍生,但凡生命体的存在,皆有情感。冬虫者,良药也,更何况王乎?纵然炼制者可以生生地将此虫炼制成蛊,却也无法将那与生俱来的情感炼化成虚无。是以,冬虫王蛊,若公母情感升至极限而行合体之举,则母蛊受孕,公蛊必亡。”
什么?!一言出,满堂骇然。李沉浮震惊:“大人是说,冬虫王蛊,可以受孕?!”
“是啊,人类产子,十月怀胎。而冬虫王蛊,则为十年怀胎。”狄仁杰看向后者:“也就是说,十年前此蛊产子,而秋生身上的蛊,便为子蛊。天风此举,意在以母子连心之法,控制其子蛊。”
“冬虫王母子蛊!”李沉浮闻言不由冷芒一现:“这个畜牲!”
二女闻言,心下凄凉。上官宛儿站在狄仁杰身后,含泪恨道:“他连畜牲都不如!”
“先生,那只母蛊,还可以救回来吗?”炼丛丛眼圈范红,咽哽道。
狄仁杰看向众人,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万魔宗的两位身上,叹了一口气:“冬虫母子蛊,心心相连。如今秋生自尽,伴随着子蛊身亡,恐怕母蛊亦不能独活求生,而死于非命。”
问世间情为何物?都说修真无情,狄仁杰一席话,却令在场众人动容的同时,也勾起了他们那种久违的只有凡人才具备的莫名情绪。那一个字,叫做——情。
魔不错强压着心头的情绪,神情激动:“先生,那,天风呢?既然子蛊随着秋生而亡,那天风是不是也会随着母蛊的死——”
狄仁杰摇了摇头:“魔洪是控蛊之人,不会因此而死的。不过,灵魂重伤,却是一定的。”
这也未免太过不公平了。“大人,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畜牲!”李沉浮一脸冷漠,恨声道。
炼丛丛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止不住泪水无声滑下,玉手拼命地捂着自己的小嘴,向屋外跑去:“先生,丛丛出去一下。”
狄仁杰转头看了一眼眼圈通红的她:“宛儿,你跟上她,可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才好。”
随着上官宛儿也跟了出去,两仪仙宗道:“先生,他们回来了。”
他们?狄仁杰略为一愣,便明白过来:“你让他们进来。”
两仪仙宗点了点头。很快地,十六位大乘期高手陆续而入,分立两旁,看向狄仁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