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李言诚和金智海回到家,时间都已经快十二点了。
回来后二人再没有多说什么,就各回各家赶紧休息。
李言诚这边才洗完刚准备上床啊,猛然间听到有人似乎在小心的动他的窗户。
“谁啊?”
唰,那把在他空间里一直都打开保险上着膛的五四手枪,出现在了他的手中。
就在他刚伸手准备拉灯绳,让屋里的光线暗下去的时候,窗户那里传来了小宁宁的声音。
“大诚哥,是我。”
讲真,如果不是天特晚了确实很安静,他都不一定能听到这丫头的声音。
李言诚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,从床上起身,手一翻,手中的枪随之又消失不见。
他走到屋门那里刚把门闩拉开,宁宁就从外边挤了进来,一进来就嘿嘿傻笑,俏脸上还红扑扑的。
看着眼前穿戴整齐的小丫头,李言诚有些无语的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:“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我屋来干嘛?这么大的姑娘了,不害臊啊。”
“嘿嘿,大诚哥,你刚才跟我哥干嘛去啦?”
宁宁也不回他的话,似乎是有些手冷,跑到炉子边将白嫩的小手放到炉子上方感受了一下热气。
“我俩出去有点事儿,你不是八点钟都回去睡觉了么,怎么我看伱这样好像压根就没睡啊。”
“我就没睡。”宁宁摇了摇头:“大诚哥,明天张大妈要带着那个老师过来,你怎么连房子都没收拾啊?”
“明天我起来早点收拾吧。”
“那你明天准备怎么招呼人家吃饭?”
“你哥让我做大盘鸡就可以,我一大早先去菜场买两只鸡。”“嘿嘿,又可以吃大盘鸡了,明天我帮你打扫卫生。”宁宁跟个小大人似的拍了拍李言诚的胳膊。
看着这丫头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,李言诚在心底偷笑了一会儿。
“行了,赶紧回去睡觉,我明天还要早起呢。”
他伸手按住宁宁的脑袋,把她转的面朝屋门,再用劲朝前推了一下,示意她赶紧回自己屋去。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,麻溜的回去睡觉。”
那丫头还想说话呢,直接被李言诚给打断了,并且推着她的后背将她推到了屋门口。
“哦,睡觉就睡觉嘛。”宁宁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大诚哥,那小嘴撅的都快能挂上去油壶了。
“乖乖的,有什么话明天跟我说,现在太晚了,你在我房子待着不合适。”
“可是我哥都同意了。”
此言一出,李言诚的心脏狠狠地跳了几下,他万分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,这丫头,到底还是把这话说出来了。
紧防慢防都没防住。
“你哥同意我也不能同意,金文宁,现在、立刻、马上回你房子睡觉去。”
“回就回嘛,叫我全名干吗?”
看着这丫头那郁闷的小脸,以及开始有点泛红的眼珠,李言诚的心不由得就软了。
“宁宁,你现在还小……”
“那你等我几年我就长大了,我哥不是都说了么。”擦!
这话让他咋接?
难不成直接说我现在一个人晚上睡觉孤枕难眠,急需有人来陪我吗?
“大诚哥,你是不是不喜欢我。”
见他不说话,宁宁瞪着她的大眼睛,努力的眨了一下,似乎是想挤点什么出来,可惜失败了,她颓然的叹了口气,有些郁闷的问到。
“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嘛,大诚哥当然喜欢你,可……”
“那就行啦,咱们说定了啊大诚哥,你要等我,明天的相亲只能失败不许成功,明天见。”
不等他把后边的话讲完,宁宁就一边探身抱了他一下,一边快速的说了句,然后转身就拉开屋门蹦了出去,就好像后边有吃人的大灰狼,不跑快点就要被吃了一样。
“我……擦……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断章取义啦?”
李言诚被宁宁突然的举动雷的那叫一个外焦里嫩,站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来。
一想到那丫头刚才跑出去前说的那话,他的脸唰一下就拉了下来,那长度跟马脸都有的拼了。
他现在气的牙痒痒,恨不得能冲过去把金智海从屋里拽出来锤一顿。
看看弄得这叫什么事儿嘛,唉……
心烦归心烦,现在事情依然走到这一步了,他暂时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,只能是走着看着,看看那丫头是不是两分钟热度,这两天过去就好了。
本来打算睡觉的他,被这么一折腾也没了睡意,干脆关上屋门后走过去坐到炉子边上。
先提起放在地上的暖水瓶给自己泡了杯高碎,然后点上一根烟,再驱逐掉脑袋里刚才那件事儿,认真的思考起在老许办公室说的那件事儿。
老许那会儿说的那是一个不错的调查方向,回来的路上,他就又想到了一点,那就是肖远说的,那个嫌疑人的手,不像是干粗活的手。
如果是门卫,一般都还要负责打扫卫生,整天大扫帚轮着,冬天还要清理大门口路上的积雪,这种人的手正常情况下不可能保持的那么好。那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,此人就是在单位里住着,他的工作是脑力劳动,而这个单位晚上下班后根本没有门卫,最好这个单位还有一个院子。
那么此人是做什么的呢?
财务?办公室负责文字工作的?后勤?或者干脆就是领导?
越想,李言诚感觉自己的脑袋越大,端起手边的茶杯,轻轻的吹了吹漂浮在上边的碎末,也不嫌烫,小口小口的接连喝了好几口。
他脑袋里此刻又想到了今天下午苏孝同跟他说的话,港岛势在必行,不过必须要等到这件案子彻底了解,或者说彻底走不下去了,而不得不去。
苏孝同帮他在局里争取了一下,新任沈局长没说什么,只说是现在考虑这个问题还早,到了不得不去的时候他会考虑。
钟局那边的态度比较干脆,直接就点头同意了。
但苏孝同也说了,如果要去港岛,肯定会非常危险,因为他们过去的人最多就三四个,那边也提供不了什么人员上的帮助。
他们在那边既要找陈家的人,还要躲着点警察。
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,那就是如果这边的案子顺利破了,他们过去可能不会有什么硬性任务。
如果没破,他们是不得不去的话,那肯定就需要把陈家的主要成员,最少一个活着带回来。
这样的话,任务难度可是最高级别的。
陈家!
李言诚坐在那里手捧着茶杯,双眼没有焦距的盯着一个方向。
对于这个把原主差点害死,现在又在这里损害国家利益的家族,他心里连一点好感都欠奉。
至于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,呵呵,那是跟原主的又不是跟他的。
就这样,李言诚坐在这里脑袋里不停的胡思乱想着,不知不觉的喝了三杯茶,这才躺到床上准备小憩一会。而此时已经都快三点钟了。
也就在他躺下的时候,远在二十公里外的一个小院儿里,两个中年男人正摸黑坐在院子里交流着。
“你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到我这里来,是出什么事儿了吗?”
黑暗中,传来一道略微有些沙哑的男声,语气里充满了疑问和不满。
“事倒是没出,我今天过来主要就是想问问你,你为什么要冒险去放那封信?你知道不知道那是在做无用功?知不知道那样只会留下更多的痕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