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边脑子的声音说：“现在可是一个好机会。只要你帮忙压下养老院事件，就会获得市政厅的人情，到时市政厅一定会有报答。
“这种事情你做的还少吗？压制封杀同行、操纵人心博取流量，压制一些对市政厅不利的敏感新闻，这些你不都是做过吗？
“你好不容易获得今天这个地位。如果能得到上层的友谊，那会更进一步。你梦寐以求的《洛杉矶时报》总编将再不是梦想。”
就在查理斯动摇的时候，右边脑子的声音却说：“现在这件事的严重性，可不是你以前所做的那些事情所能相比的。
“这可是关乎众多人命的大事件。米国有数千万老年人，如果你不曝光这件事情，别的老人会不会也会经历这种事情？
“如果这些老人因为你没有曝光这件事而被迫害，你也许会背负成千上万的冤魂，往后的日子你还能睡得好觉吗？“别忘了你进入新闻行业时的誓言。你说要让民众的生活变得更好，让社会变得更好。
“这些沉寂在你心底深处的人生信条你都忘了吗？“
查理斯心头巨震，他想起了当时自己年轻时的一些片段。
这时左边的脑子又说道：“你想让民众的生活变得更好，让社会变得更好，可是民众和社会让你变得更好了吗？
“别忘了当初是谁背叛了你，是谁坑害了你。
“不是那些所谓的民众，你还是那个前途无限为民请命的年轻记者，你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吗？“
右边脑子的声音道：“世界以痛吻我，要我报之以歌。如果你真的帮助市政厅压下了这次事件，你认为你以后还能在你热爱的新闻行业工作吗？
“想想那些被榨干财产枉死的老年人，他们有的年轻时也为国征战，年老却凄凉至此。
“想想他们死在战场上的孩子。你能在余生心中忍受着如此煎熬堂而皇之的享受吗？
查理斯的脑海中天人交战。
一边是做一分钟的英雄，以后也许没有这样的社会地位和收入。
一边当一辈子的懦夫，也许能够走进上流社会，但是以后受着良心永久的煎熬？
强烈的对比让查理斯一时做不了决定。
过了一会儿，查理斯像是想起了什么。
他打开了一个满是灰尘尘封已久的保险箱，里面是一顶军帽。
他低头看着满是灰尘的军帽。
这是一顶非常非常普通的帽子，但是查理斯一直珍藏着，是因为这代表着他久远的记忆。
这顶军帽是他年轻的时候一个小孩送给他的。当时第一次当调查记者的查理斯通过暗访，曝光了一个工厂。
这个工厂因为设备问题致使工人伤残，却拒不赔偿。最后在查理斯的曝光后让工人获得了足够的赔偿。
工人获得了赔偿之后，这个工人的儿子，一个5岁的小孩子送了一顶军帽给他，谢谢他能为自己的父母主持公道。
查理斯现在还记着那个小孩子的话：“叔叔，你是我们家的英雄。希望你能一直做记者，像军人一样，一直守护着我们。“
小孩的话犹在耳前，但是又像是在天边。
“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心怀正义的调查记者了...”查理斯喃喃自语，眼圈变得通红，一阵阵愧疚涌上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