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查到了吗？昨天给我打电话的那人是谁？”
医院病床上，何尚生打着点滴，脖子上还套着固定器。
当时的爆炸他虽然看着没多大事，不过毕竟离爆炸点很近。
即使隔着一辆车，可身上还是多处骨折。
不过他现在人虽然躺在病床上，不过心思却依旧停留在那场袭击之中。
而听到他的话，手下一个照顾他的年轻人却是一脸苦恼。
“何Sir，现在案子被总部接过去了，我看你还是安心休息吧。
你现在都这样了。就不要再操心了。”
“我怎么样？受伤了，案子就不用查了？
袭击可是发生在咱们警署，你让我怎么休息？
还有其他人呢？老赵他们在哪个病房？我得和他们讨论一下，接下来的调查方向。”
听到这话，那年轻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，像是拧开了水龙头一样开始往外流。
这一下把何尚生给整不会了。
“我说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？不就是语气重了一点吗，不至于这样吧？”
谁知闻言那年轻人的眼泪更是像大坝决堤一样，嘴里也哽咽起来。
“都怪我，都怪我耽误了太多时间去打电话。
要是我能再机灵一点，早点找来支援，大家也不至于……不至于……！”
何尚生此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。爆炸发生以后，他原本还想着起身再战。
可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爬起来，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队长他们扬长而去。
而再之后的事他就没什么印象了，等再次清醒过来，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。
“快别哭了，你可是警察，要是让别人看到怎么办？
你倒是说啊，其他人怎么样了？”
年轻人听到这话，似乎也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只是试了好几次依旧没办法止住眼泪。
最后只能一边流泪一边哽咽道：
“昨晚在警署值班的人，除了你和我以外，其他人……其他人……。”
虽然已经猜到了答案，不过何尚生依旧有些侥幸的追问起来。
“其他人到底怎么啦？”
年轻人这时深呼吸了几次，终于算是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，只是语气有些低落。
“其他人都死了。
张Sir被枪杀在了政物房，老赵他们和你一样，被爆炸波及。
等我赶回去的时候，他们都……他们都已经不行了。”
说到这，年轻人抬头看向何尚生，眼里多少还带着一些恐惧。
“你知不知道，当我找到你的时候，你的脖子都已经快歪到肩膀下面了。
我当时害怕极了，害怕你也就这么死了。好在最终你没事，只是颈椎有骨折。
你不要再继续查了好不好？
那伙人就是一伙疯子，当时你也看到了，子弹打在他们身上，他们连眼都不眨一下。
最后更是可以连命都不要，这种疯子，就算被你查到他们的下落又能怎么样？
我们两个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！”
听到年轻人的话，何尚生也沉默了。
当时在楼梯上，那三个面无血色的家伙，顶着子弹一步一步往上走的场景，他也还是历历在目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开口打破了病房里的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