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千户不会将害人者联想到官兵身上,以为他们也是来求曾先生办事的,所以在老者指向慕慈所在时,他愣了一瞬,否道:“不可能。”
老者脸色沉了沉,“伍大人这是不信我?”
伍千户并未急于回答,而是望向张数他们,在看清他们身上的衣服时眸底闪过一抹讶异。
竟是京军。
想到来之前路遇的那队安营人马,将竟有的一丝怀疑也打消,忙道:“曾先生乐善好施是有大能者,大殷的兵怎么会对您行凶,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老者怎么也没想到伍千户竟会帮着对方说话,脸色越发难看,指着地上的尸体怒声道:“我两名弟子的尸体就在这里,伍大人是要偏袒他们么?”
伍千户早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,死状那般惨行凶者定是极为残暴之人,原以为是被山匪或者盗匪所伤,听闻老者的话微变了脸,怒目望向张数等人,“是何人动的手?”
千户对千户,张数自然不可能输了气势,还不等慕慈开口,微眯了眸子冷冷望向伍千户,“事情缘由都不问一声,伍大人这是打算拉偏架?”
伍千户微愣,解释道:“曾先生是承尹有名的贤者,怎么可能说谎?况且行凶者确实是你们这方,两条人命总要给个交代。”
“贤者?”张数冷笑一声,“贤者会不管不顾的射杀路人?会蛮横不讲理的以势压人?会不将官兵放在眼里意图杀害我家将军?”
“伍大人,这就是你说的贤者么?”
慕慈颇为意外的看了眼人群外的张数,没想到看着傻愣口才却不错。
一旁的乌鸦暗暗叹了口气,不曾想张数这般能言,竟让他没有丝毫的发挥余地,罢了,还是看戏吧。
面对张数一声声的质问,伍千户反而冷静了下来,这件事确实有蹊跷。
京军虽行事嚣张了些,但也不敢随意斩杀百姓,更何况还是行军的路上。
可曾先生在承尹这么多年有口皆碑,怎么可能会做出射杀路人之事。
谋害将军之事就更不可能了。
此事定有误会。他想来想去,觉得定是对方误会曾先生射杀路人,才引起了后面的争执,于是问道:“不知那位路人何在?想来大人定是看错了,只要找到路人问明……”
没等他说完,张数指了指自己,“我就是那位路人,若不是我家将军相救,那箭已射/入我胸口。”
伍千户噎了噎,望向老者,“曾先生?”
老者冷哼了一声,“他忽然跳出又带着刀,天黑视线昏暗将他当做了山匪,这才放箭。”
他一脸的理所应当,“伍大人应知附近就是猪头崖,那里的山匪穷凶极恶,我们来此亦是为了剿灭他们。”
这便说的通了,伍千户忙道:“都是误会……”
“我看未必吧。”
清冷的声音响起,打断了伍千户的话,他神色微愣,女人?
就见原本围立的官兵从中分开,橙黄的火把映照下一身黑衣的女人踏步而出。
一步一行间那周身的威压竟比自家指挥使大人还要强盛。
这便是那位将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