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京野闻言不语,他只是垂眸看着裴斯辰眼下的乌青,嗤笑后弯腰后躲过栏杆上了擂台。
“昨晚裴叔调了素洲几十处房产的证件,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么?”萧京野的语调不紧不慢,“我猜那除了当作裴家独子成婚的聘礼,别的事都用不上这般昂贵的礼物吧?”
“那萧云萝是给他下蛊了么?”裴斯辰闻言一脸不解的看向了萧京野,“老头子怎么就盯上她做儿媳妇?”
“也许,是看生辰八字?”萧京野轻掠着自己的手臂,无奈的垂眸轻笑。“昨天裴叔给了我那所谓大师的联系方式。另外,还出言诈我。”
“老头子跟你说什么了?”裴斯辰闻言眼底浮现些许紧张,语速很快的询问萧京野。
“他欲言又止,似乎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。”萧京野说着微微摇头,“可我太了解他。若已经怀疑,他绝不会向我过问,而是会直接出手。”
“老头子狡诈至极。”裴斯辰拳头砸在了一旁的桅杆之上,“他深知你我交好,若只是询问你绝不会开口。呵……有这样心思缜密的爹,幸运又可怕。”裴老足智多谋,打下装着巨额财产的江山,在他的精心培养下裴斯辰也逐渐有了他的影子,所以有意见相左时他们便会大吵一架!
在那样的情况下,最终往往都是裴老先给台阶,裴斯辰也懂事的踩着台阶下。
对此,萧京野并未出言。
因为裴斯辰与他是在两种不同的家庭氛围下长大。萧京野在母亲和长姐去世后便未曾感受过亲情的温暖,而裴斯辰,是养育疼宠之恩难还,面对着背德又为难的抉择。
“阿野,我后悔。”
“也恨我自己。”
裴斯辰从小到大面对任何人都未软弱过,可无法与媚骨像对抗,最终让自己软了骨头,夜夜旖旎又从未尊重过傅晚。
“如今,你只需在乎当下。”萧京野侧头看着裴斯辰,手掌落在他肩头。“保她性命无虞,也该护着她的心。”
萧京野走过这样的弯路。
但好在大小姐的心要飞走的那一秒,又被他拉回。
裴斯辰点燃了一支香烟,他略带疲惫的眼眸之上是斗智斗勇的计谋,那与深藏眼底的柔情互相缠绕,最终湮灭不安的破晓。
“谢了,军师。”他垂眸轻笑,翻身后站起身走下了擂台,“等我回来再陪你练两手。”
萧京野并未回眸目送裴斯辰,而是专心致志练拳。他也需要精心,因为昨晚又是一夜惊梦。
裴斯辰说后悔,萧京野又真的如表面这般坦然吗?
并不是,可他无人诉说,也想一辈子都不让时今棠知道……
——
“噗通……”
这边,套房的餐厅内,女人狼狈的跪在了地上,她红肿的眼眶显然是已经哭了很久,无助的眼神频频落泪,根本没有了昔日的趾高气昂。
“姐姐……姐姐求你,求你帮帮我好不好……”时韵安哭的声音沙哑,她丝不顾形象的抱住了时今棠的腿,“你帮我劝劝萧忆楚……呜呜,他现在只听你的……”
时韵安虽然不想承认,但她看得清楚,萧忆楚还爱着时今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