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继续吧,”昂热轻轻摩挲着手机,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,“下潜小组已经投放了炼金炸弹,但还是有许多尸守已经上浮。”
“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上杉越冷哼一声,不屑道:“就让这些不肖子孙自己去偿命好了,惊扰先人的沉睡,真是胆大妄为,咎由自取。”
“现在你的大儿子正带着人在海面布防。”
......
一阵漫长的沉默后,上杉越缓缓站起身:“老友重逢很是开心,我先走一步了,记得把单买一下。”
“百合子小姐就这么扔这了?”昂热好笑的拿下巴点了点还趴在吧台后的老板娘。
“昂热你应该不会下贱到这种程度吧?我先走了。”
“先等等吧,放心,你儿子不会有事的,再说了,今晚你三个孩子,都被安排上了舞台,你就这么盲目的冲过去又能救几个呢?”
“什么意思?”上杉越突兀出现在了昂热面前,须发皆张。
“别急,我一样一样说给你听。源稚生那小子好歹是执行局局长,谁死了都轮不到他死,你的失职自然有人代替了,现在他有自己的“父亲”。
小儿子那里有我的学生已经去了,至于女儿嘛,我不认为这座城市有人能真正伤害到她。”
上杉越低头不语,他知道昂热说的是谁,那个橘家的冒牌货么...
“我们有理由相信,日本的事,被一双无形的手操纵。十年前是一个很重要的节点,现任大家长橘政宗出现在日本,我见过他一次,日俄混血。橘政宗很厉害,在很短的时间内成功混进了蛇岐八家的中层,然后向本家交出了两个孩子...”
上杉越灌了一杯酒,示意昂热继续。
“同年,他以‘橘’家传人的身份进入蛇岐八家最高层,有时候想想你们日本人真有意思,这个时候了还会被那一套君主大义说法框住,上三家——橘,源,上杉尽在他手,很快他就以橘家家主的身份接任了第73任大家长,”
昂热喝下一杯酒,给自己与上杉越添了满后继续说道:“也是十年前,被称作‘王将’的邪恶者出现在了关西,开始统一被蛇岐八家打的七零八落,濒临灭亡的猛鬼众。”
上杉越坐在榻榻米上抓耳挠腮,显然已经听得不耐烦了。
“你有话就问!这一副表情装给谁看”“我的女儿...叫什么?”
“我与你说了半天你就关心你的女儿?”昂热不可思议,也不能理解。
上杉越反问:“不然呢?”
“绘梨衣,上杉绘梨衣。与我的两个学生关西很好,啊对了,现在他们两人正与你另外个儿子在一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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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低垂,大海披上了一袭深邃的黑纱,狂风肆意地咆哮着,企图吞噬一切光明。然而,在这无边的黑暗中,一抹温柔的月光却如细丝般穿透云层,轻轻洒落在海面上,为那孤独航行的小船披上了一层银纱。
女孩儿静静地坐在船头,双脚轻轻拍打着海面,汹涌的波涛到了她的脚下缓和下来,仿佛在与她嬉戏。
月光下,她的双脚晶莹剔透,很让人怀疑在大海上这样有些像在钓鱼...
绘梨衣摸了摸胸口的吊坠,嘴角露出一丝笑意。
她并不觉得冷,反而很是温暖,自从有了蛤蟆先生以后,温度对她来说就不再是需要害怕的事物了。
小船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,无需风帆,也能悠然自得地穿梭于波涛之间,向着大海深处缓缓前行。头顶的月光如影随形,为这艘小小的船只撑起了一片光明的天空,让周围的黑暗望而却步。
一会儿摆弄摆弄口袋里的小黄鸭,捏一捏又放在头顶。
宛如夜色中的绸缎般的乌黑的长发在海风中轻轻飘扬,她摸了摸头发,想着这次回去就拉着夏弥姐姐一起染头发吧,换个颜色。
乖乖穿起了袜子,站起身回头,回望那已变得模糊不清的岸边灯火。
大眼睛灵动的闪了一闪,从大腿内侧掏出手机。
可恶的“政宗先生”不给她带游戏机,可聪明的绘梨衣早就学会了藏东西了。
她知道自己被派出来的目的是什么,但也不是很关心,就当是作为天天奉养她玩游戏的报酬吧。绘梨衣低头专注于手机屏幕,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,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。远处,须弥座上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,如同一座灯塔,为迷茫的旅人指引方向。
【姐姐,我感觉怪物要出来了,海底传来好多好多嘶吼,它们好像很饿。】
【做你该做的事吧,注意安全!还有——一会儿可能浮上来三个人,你别一高兴把他们一起干掉了。】
【知道啦!哥哥在海面呢,政宗先生说我身体不好,让我不要着急出手,先让哥哥带人阻拦一阵,拦不住的时候我再作为大将上场!】
【绘梨衣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。】
【知道啦!】
正坐在极乐馆里嚼着金平糖的夏弥默默想着,这大家长的刀真快啊!干脆利落不留情面,难怪人家能做大家长呢,这卖起自己人来一点也不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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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邃的海沟深处,迪里雅斯特号缓缓上浮,大群的尸守已迫不及待地先行而上,只余下几只落单的孤魂,与这艘勇敢的深潜器并肩上升,成了不期而遇的同伴。
舱内三人松了口气,没“人”找他们麻烦可真是太幸运了,深潜器里除了炼金炸弹与被蛇岐八家改造的核动力舱,没有装载额外的武器。
三人里楚子航带了把刀,凯撒带了把手枪,芬格尔两手空空。
真要有尸守攻击他们,在这极渊之地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,也许只能靠着芬格尔大发神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