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乎意料的,刘水居然拍着大腿,哭嚎起来:
“没天理啦!我们喝个茶,安安分分的,你冲过来就要逞凶!我们何时说过行贿?这么多人在这里,你去问!哪个听到我们说这种话了?分明是你挟嫌报复!不过是有几句口角,你便要致我们于死地吗?”
韩松被他这一通胡搅蛮缠闹得头都要炸了,也不管那些,手上发力,扣着刘水的肩膀把他提起来,直接去找明吉仙君说理!
然而,就在刘水和他胡扯的这一会儿,李光居然跑掉了!
众目睽睽之下,李光居然使用御风术遁逃,引起一阵阵惊呼!
跑了李光,韩松有些气馁。
刘水像一头即将被宰杀的野猪,一路叫唤着厮打着,闹了半晌,究竟是不敌韩松的力气,被拖去见了明吉。
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要跟上来,走进兰聚阁,刚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,就被伙计拦了下来。
“闲杂人等,不得进入!”
二楼,取名为“霜筠”的茶室内。
明吉从卷轴里抬起头,就看到自己派出去的侍从回来,闹闹哄哄的,手里还添了俘虏,不由得皱起眉头。
韩松恭敬作揖,将事情向明吉禀明。刘水哭得稀里哗啦,可怜兮兮地嚎叫:
“明吉仙君!您可要为我做主啊!韩松这是在报复!”
韩松正气凛然,朗声道:
“仙君!刘水和李光在茶棚里谈论向常容仙君行贿,各家交出一百年寿命,求常容仙君替他们作伪证,我在一旁亲耳听到,不会有假!”
刘水闻言,以头抢地,嚎啕大哭:
“明吉仙君!您千万不要听信韩松的胡言!我今天就没有和李光在一起!他说我和李光在茶棚里谈话,既是如此,他怎么不把李光一并抓来?”
韩松怒目圆瞪,斥责:
“李光刚才从我手下逃跑了……刘水,这青天白日的,你怎么敢说瞎话?”
刘水哭得破了音,爬到明吉脚边不断磕头,争辩:
“韩松确实是在报复!先前他来盘问富阳郡尹家之事,我顺嘴说了叛徒枫几句不是,被他给记恨上了!行贿仙君是要命的罪过,韩松如此栽害,我实在是惶恐!”
两人吵吵嚷嚷,眼看着就要没完没了。
啪嗒一声!
明吉手里的卷轴掉下来,砸在书案上。
韩松立即收声,刘水则是用力闭紧嘴巴,不让残余的哭声发出,脸憋得通红!
“韩松,你说在茶棚里听到李光和刘水对话,刘水却说今天不曾见过李光,你能否证明李光当时在场?”
韩松的回答铿锵有力:
“有的,仙君!摊主和茶客都看到李光御风逃走!”
明吉点头:“找人证回来。”
韩松离开茶室,狂奔下楼,直奔刚才所在的茶摊!
可当他站到之前将李光打翻在地的地方,惊讶地发现:这里哪有什么茶棚?
有的只是来来往往的人群!
就连泼洒在地上的茶渍,也早没了痕迹……
韩松将目光投向临近的摊位,拉住卖胡饼的老者,问:
“老人家,刚才在这里有个茶棚,茶棚的老板和茶客们都到哪里去了?”
老者连连摇头:
“不知道!”
不知道?
韩松又找到临近的几个摊位,得到的答案都是“不知道”,“没听说过”!
“这怎么可能?”
韩松不肯死心,又在附近找了一通,居然没有一个人声称见证刚才的那场争斗!
最后,韩松垂头丧气地回到兰聚阁,走进霜筠室,向明吉复命。
此时刘水已经哭完了,乖巧地站在旁侧候着,看到韩松独自回来,不由得抬高了下巴。
“人呢?”明吉问。
韩松张了张嘴,还是觉得荒唐,荒唐到他根本无法将所见到的情形说出口!明吉看着韩松的表现,便知道了结果。
明吉哼了一声,语气冷冽:
“韩松,你这几日沾染太多浊气,昏了头,一时糊涂起来,竟然冤枉了刘水!”
韩松瞪大眼睛,正要张嘴反驳,明吉抬了一下手,就让他把话都咽了回去。
明吉转头看向刘水,声音稍缓,道:
“这件事情,我自会与常容仙君言说。韩松年岁尚小,行事难免鲁莽……他也是急于维护灵界的秩序,才犯下此等过错,情有可原,你认为呢?”
刘水腮边的肌肉动了两下,最后陪着笑说:
“我也只是受到一点惊吓,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!有明吉仙君在,想来韩松也不会再有这样的举动……我就不追究了!”
明吉赞许地点点头,道:
“你果然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,去吧。”
刘水作揖告退,临走时,还不忘偷偷瞪了韩松一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