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12岁的最好控制。”徐天尧说。
“你说得很对，现在的孩子早熟，稍微大一点就有自己的想法了，容易出错。”沈风平静下来。
“你刚才说，羡江的年轻人……这也是我要提起的下一个话题。”徐天尧又说。
“之前会进入研究所的，哪怕不是羡江籍贯，也是出于各种原因路过羡江被选中。但这一次，出现了从来没有来过羡江的新人……一共十五个。”
徐天尧从桌上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资料，递给沈风。
沈风接过来，一页页翻看，他以为徐天尧给他的只有入职员工资料，没想到，每份资料上还用曲别针夹着一份寻人启事！
“赵子轩，男，失踪时间：2023年8月22日。失踪地点：海河市幸福里小区门口。特征描述：皮肤偏黑，寸头，身高约160厘米，左手中指上一块黑斑，失踪时身穿白色T恤蓝色运动短裤。”寻人启事底下，就是赵子轩的入职情况。
“身穿白衣白裤，赤脚，神色茫然……”沈风读出学委会对相应情况的描述。
徐天尧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，递给沈风。
照片背景是黑夜，一盏大灯照亮了赵子轩有些麻木的脸。
沈风看到赵子轩身上的白色麻布短打、白色长裤和赤裸的双脚，默默地闭了一下眼睛。
“这一批孩子，大多是这样的。本地的，外地的，很多已经出现在了警局的失踪名单里，失踪时间最低7天。每一个都穿成这样，表情麻木，问什么都不说。”
徐天尧示意沈风向后翻相册。
沈风滑动手机，一张张照片上，不一样的脸，一样的穿着……
“听你刚才的话，已经有新人成功出来了？”沈风问。
“对，5点刚过就有出来的了，成功率高得出奇！你们那一批，大多是在上午9点之后才从副本里出来。”徐天尧说。
说到这里，徐天尧问了一句：
“你第一个副本是什么时候出来的？”
“忘了，雾还没散我就出来了，在雾里寻找从没来过的寝室真的很痛苦。”沈风回答。
徐天尧沉重地点了一下头，再没说什么。
沈风很快把手里的十五份资料看完，并寻找到了其中的共同点：
“十五个人，来自六个不同的地方，这六个地方距离渤海都是很近的。”
“那条从严家村里跑出去的巨蛇。”徐天尧很快想到了其中关联。
沈风在心里补了一句：如果我在渤海里打死的那条就是，那么它再也无法作恶了。“问题在于归墟。”沈风纠正了徐天尧思考的方向。
“金彪和我说了，先后下水的人有十二拨，只有你找到了那处海底悬崖。”
“或许，因为他们是特调局的人。”沈风说。
徐天尧颔首，对沈风的看法表示了赞同：
“所以，还得让研究所的人去。”
“但是我也被拒绝了，被甩在海边的礁石上。”沈风又说。
“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，那里面的东西怕你搞出什么大事，所以拒绝让你进入。”徐天尧很不正经地开始分析。
沈风没有说出灵界不允许活人进入的规则，毕竟，他只是对金彪和徐天尧提起过，渤海里有“归墟”传说，本该神话里才存在的大蛇，就该去神话里才有的地方去找找。
他们还不知道，鬼蜮底下连通的是灵界！
“你说的也是一种可能，要不你去试试？A级以下的研究员，即便携带道具，也承受不住在海里急速下坠带来的压力，这样看来，能下去的人就不多了。”沈风说。
“我去联系金彪，新来的这一批孩子要是把研究所的天捅破了，就麻烦你和凌清顶着吧。”徐天尧说。
“行。”沈风一口应下。
徐天尧收拾好文件，戴上沈风亲手雕刻的鬼蜮七贤令，很快就离开了寝室。
404寝室里安静下来，沈风拨弄两下手上的墨翠串珠，取出早已写好的信件，信件上盖了左师师长令牌的印。
“得把我的信使找回来了，这么多年了，不知道能不能召唤回来？”
沈风取出从鹤鸣阁里找到的，不知道尘封了多少年的枫叶，又拿出一只比食指关节长不到哪里去的素面青玉瓷瓶。
瓷瓶里装着一束松针。沈风对着瓶口吹了三下，身边的空气里荡开涟漪，一只老鹰从漩涡中飞出来，警觉地打量陌生的环境。
沈风把手里的信件递出去，老鹰叼住信件，转身飞进漩涡，消失无踪。
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，老鹰再次出现，叼来了一只海螺。
沈风把耳朵凑到海螺上，听到了一阵高声争论、拍桌子的声音，显然，韩松正忙着和其他高层开会。
鬼蜮高层决策能吵成这样，是沈风喜闻乐见的——吵吵嚷嚷各抒己见，总比大家一起发昏，把鬼蜮的未来带到莫名其妙的路上要好！
“避开特调局和研究所的人，把死蛇扔到归墟附近？我不是很懂，咱们已经研究出来的东西，如果想让他们知道，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？”韩松不解地询问。
韩松会有此一问，沈风并不惊讶。
沈风拿出第二封早已写好的信，交给老鹰。
信里的内容是：
“有些事情，我们说了他们未必会信。但如果是他们自己查出来的，就会深信不疑。”
送走韩松的信使，沈风弹动枫叶三次，召唤自己的信使……
他还记得当年自己从灵界带出来的一堆动物里，选中了一只威风凛凛的猎隼，与它缔结了契约……
“猎隼，啊……我那帅气的、优秀的信使……”
涟漪在空气中持续了大约五分钟，在沈风以为自己的信使已经死掉的时候，准备好哀悼时，一颗小小的脑袋从漩涡中心探出来，浑圆的身子也跟着慢吞吞地钻了出来……
圆滚滚的猎隼站在沈风的书桌上，愉快地鸣叫一声，算是跟许久不见的沈风打了个招呼！
呃……胖子你谁？
“谁把你喂成这样的？鬼蜮的伙食这么好吗？”沈风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。
猎隼左右转动着脑袋，似乎不懂沈风在说什么。
沈风掐起它的翅膀，道：
“走，跟我去减肥！”